她没有阻拦,也就由着他了。 郁云霁望向一旁缓缓向后退去的密林,复又想到了那一夜。 她如今也说不上来心中究竟是如何作想,她没有为之动怒,此事不值得她生气,郁云霁对自己很了解,她的情绪大都是四平八稳,鲜少有很大的起伏,那一夜她是没有生气的,只是单纯的想让他冷静下来。 可两人缄默的时间久了,如今她便没有同这拧巴的郎君开口说话。 “殿下放心,属下已安排妥当。”三千道。 马车穿梭在密林中,耳边偶有蝉鸣与鸟叫,微凉的晨风阵阵吹来。 车舆内又恢复了沉寂。 孤启望着远处的一片青绿,却无心欣赏令人心神宁静的风光,他低低敛着长睫,却不曾等到郁云霁开口同他搭话,耳边清脆的鸟叫令他烦闷不堪。 他分明已经主动同她搭话了,郁云霁却还是不肯搭理他,两人分明坐在一处,可此刻的感觉,却像是两人之间横了一道不可跨越的天堑。 郁云霁为他好,他自然知晓,可女嗣一事耽误不得了。 他是自私,自私到不顾及郁云霁的感受,也想为她诞下一个孩子,可他不认为自己有错,哪里有郎君没有女嗣傍身,他本就受孕不易,郁云霁却还那般强势,为此他仍是要赌气的。 “殿下,该下车了。”含玉的声音响起。 孤启回神,这才发觉身旁的郁云霁不知何时已然不见了,她竟是等都不曾等他。 孤启颤着身子长长吸了一口气:“……我们走。” ———— 周芸欢被绑在了川安王的面前。 她连连求饶,声泪俱下:“殿下,芸欢承蒙殿下的恩情与关照多年,对殿下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样卖主求荣之时,更不曾像翟媪所说的独善其身,芸欢自知同殿下是一条船上的人,若是殿下有什么,芸欢也不会独活。” “说的比唱的好听,”有幕僚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向青州递信,将此事告知青州。” 川安王没有看她,自顾自吃下身旁侍人递来的果子。 看她这副模样,周芸欢显然慌了神,她匍匐着朝川安王爬了过去,却被她身旁的两个女卫阻拦,连趴在她脚下求饶的资格都没有。 周芸欢:“殿下,您如芸欢的再生母父,芸欢怎敢生出不臣之心,若是芸欢有,便叫芸欢不得好死!” 她发下这样的毒誓,川安王掀了掀眼皮看向她:“你还知道自己是受了本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