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十月,不同以往,今年禹市的冬天来得比往常早了一些。 清早,寒意逼人,路上的行人一个个裹上了大衣,抵抗冷空气的侵袭。 席荆起床洗漱,稍稍理了理妆容,确认镜子中的自己没平日那么邋遢后出了家门。 席荆穿着警服,整个人显得十分干练。他戴了一双白手套,手持两束白色菊花,特意和警局告了半天假,孤身一人来到墓园,祭拜他的父母。 席荆用手提起裤脚,半蹲在两人的墓碑中间,将两束花分别放在两个墓碑前,说道: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类似的话说过不知多少次。 时间一晃,已是十八年。 当年父亲席伟去世不到半年,母亲葛兰婷因无法承受爱人离世的痛苦,选择用服药自杀的方式结束生命。自此他成了孤儿,寄人篱下,最后被席伟的同事抚养长大。 人人都道他的父母是模范夫妻,但在席荆的心中他们作为父母连合格都算不上。 这些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对父母的印象越来越模糊。 童年的那些美好回忆,渐渐不再被想起,而是一点点淡忘。他只记得他们是自己的爸妈,给了自己生命,但也同时抛弃了自己。 非要算的话,大概是功过相抵。 如今,逝者已矣,席荆无从计较太多。他欣然接受了上天给他安排的命运,用他的话来说这是一场关于活着的修行。 席荆和过去每次来一样,讲了讲近期警局发生的事情,让两人知道他的近况,算是一个交代。 自父母离世,席荆就立志要成为警察,寻得害他家破人亡的凶手,为父亲的死讨一个公道。 席荆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可以。父母去世十年后,他顺利考上了全国最好的警校,之后以优秀的成绩毕业,回到禹市警局工作,继承了父亲的警号。现在他子承父业,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刑警。 我一定会抓到害死你的凶手。席荆一如既往向父母承诺。 短暂的悼念后,席荆起身给两人鞠了一躬,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墓园。 席荆刚回到车上,一通电话就打了进来。席荆扫了眼来电人,是郝亮,当即接通了电话。 喂,耗子,有事吗?席荆一手握着电话,一手将钥匙插进锁孔。 有。王队让我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郝亮声音急促,一听就知道有事。 怎么了?席荆问。 碰到个硬茬。王队想让你回来看看。 席荆知道若不是遇到棘手的问题,王明晨不会在明知道他请假的情况下还催他回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