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有着多年法医经验的她也没见过几次,根本做不到像刚才那个女人一般无动于衷。 路容琢磨了一番后, 说:是有点怪。 席荆嗯了一声,这女人叫人看不懂。 晚上,席荆和旧案部的几人讨论今天发生的事情。 奚琳琳听完描述,对这个叫赵芃的女人充满好奇,心这么狠吗? 席荆:说不上是狠,更多的是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季时余:我原本以为她面对曲开扬的尸骨会露出什么破绽,但结果令人失望。 傅有:连你们也看不出来。这人不简单啊! 席荆重重地喘口气:何止是不简单,压根就看不懂。 仅仅是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席荆已经从赵芃身上感受到了压力。这压力不光是给到席荆一个人,季时余也深感不适。 许学真:你们接下来怎么做? 席荆:没想法。 季时余:目前的情况也只能确定死者身份是曲开扬,但无法确定死者死因,更无法将死者和其他人联系起来。 盛良策:那岂不是没办法了? 席荆叹气道:是没办法。曲开畅这边也被允许带走了。警方唯一能追究的就是冒用他人证件,但这个又很麻烦。因为这是家人请他帮忙,不是主观故意,不好定罪。 傅有:你们有没有问过赵芃为什么不报警? 席荆:问过了。她一开始觉得曲开扬是故意逃避责任。 傅有:那曲开扬的父母呢?自己儿子不见了不着急吗? 席荆:我们后来也找人核实过了。曲开扬和父母关系那段时间也很僵硬,所以他们都是以为曲开扬只是闹一下子,没往失踪那方面想。后来,曲宗博又和赵芃一起请曲开畅帮忙假扮。这日子一长,假的就成真的,更没人报警了。 真真假假,到最后连当事人自己都已经无法分辨自己是谁。 傅有深思了片刻,质疑道:不对啊!如果曲宗博知道,那为什么你们询问他的时候,他装作不知道?小季一点都没看出来问题吗? 季时余想了想,说:我也想过这个问题,唯一得到的解释是他没认为自己在说谎。 傅有:什么意思? 季时余解释道:一般人在说谎的时候,会因为自己说的是谎言,而产生不自信,从而有一些多余的肢体语言。但这有个前提就是人知道自己是在说谎的。曲宗博回答我问题的时候已经认定陪在自己身边的就是曲开扬,死的是曲开畅。 席荆诧异:你的意思是自我欺骗? 季时余:可能性很大。人一旦认定某一件事是真的,那他就不会觉得自己在说谎。我看不出来也很正常。 席荆顿了一下:那不可能是跟我一个类型吗? 季时余摇摇头:还是不一样,你是知道自己说谎也可以当作没说谎,我从你的表情看不出变化。但是曲宗博不同,我还是能从他表情中看出一些变化。比如第一次见他,我们要联系曲开扬时。他的为难不愿,我是看得出来的。 席荆无法理解季时余所说的变化,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说话时表情没变化? 季时余:也不能说是表情没变化。就是你无论说什么,好的坏的都可以同一种表情来说,完全是你自己可以控制,但是一般人是做不到。普通人的表情会随着心里所想发生变化,即便是控制力再好的人,微表情也可能露出破绽,不会是你这种随心所欲的。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席荆听的似懂非懂,但听季时余的形容,感觉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心里不禁有点骄傲。 席荆:那赵芃你能看出来吗? 季时余:看的不多。她今天一直都保持着愤怒的表情,很像我刚刚说的自控力很好的人。我看得出她对曲开扬很生气,但没看出她对曲开畅的情感。今天还是聊的太少,我无法捕捉更多的有效信息做判断。 席荆失落地吐了口气,麻烦啊! 季时余:虽然我没看出来她太多的情绪变化,但是她今天回答我问题时,有几次避重就轻,还故意反问我们。我觉得有问题。 席荆:你的意思是她有所隐瞒? 季时余点头:很可能。 蒋昔隔着电脑屏幕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如同旁若无人,其他人根本插不进去。 等了半天,终于等到两个人都不说话的空闲,蒋昔开口道:想不想听听我的意见? 席荆:你说。 蒋昔:赵芃家有问题。 席荆觉得奇怪:你怎么看出来的? 蒋昔:我查了一下他们家的经济条件,光凭她父母那点工资不可能过这么好的生活。他们家在十几年前,就在几个城市买了房子。 席荆:你查到什么证据没? 蒋昔:查到一些风声。赵芃爸爸所在的学校在过去十几年一直有老师受贿的传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