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本能,迎上冲来的武器…… (这里的情感……) (是爱!) 灵光一闪,荧明白了白浮阙唯一可能存放在这里的正面情感! 唯有爱,才能让她面对屠刀之时,停下动作,引颈就戮。 “那现在该怎么办啊?!”派蒙哪怕明白了,可对现在应该做的事情还是不大清楚。说话间,又一次幻境开始了,先是乌泱泱的魔物,争先恐后得冲过来。 (我有办法了。) 荧这么说着,从假山的残骸后冲出去,混在魔物潮里,慢慢靠近白浮阙。 这一次,白浮阙单手握着巨剑,迟迟没有动作。 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杀戮,让她开始不断得怀疑自己,怀疑眼前的一切,假如,眼前的并不是魔物,而是袍泽,该怎么办? 她的思绪完全沉浸在了无边的惊恐里,甚至不能分神想想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甚至,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浑身的伤口。 倘若是真正的袍泽,又怎么会对自己刀兵相向? 荧冲进魔物里,跟在牛头丘丘人的后面,朝着白浮阙靠近。看着她略狼狈得躲开巨斧,甚至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看着破碎的面具出神。 荧知道,在白浮阙眼里,这些并不是魔物的掉落物,而是……千岩军的物品。 眼前,丘丘人已经举起了自己的巨斧,将要劈下,荧连忙冲到了丘丘人的位置上。 果然,没有任何阻碍,当自己站在魔物位置上的时候,自己就会替代它,成为白浮阙眼中的魔物。 这一次,白浮阙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松开了一直在手里的,已经卷刃的巨剑。就这么平静得坐在地上,挺直了身板,抬头看着即将落下的巨斧。 ‘我已经……累了……就此终结吧……’ 荧高举着无锋剑,低头看着这位伤痕累累的夜叉。这一次,她变成了以前的样子,披坚执锐,有着和同袍们形制相近的铠甲…… 她脸上的傩面早已开裂,云朵的符文早已破损,只能勉强挂在脸上。血液洒在她的脸上,有些已经变成了干涸的血滴,留下了一道道血痕。有的还在滴落,顺着裂痕流进她的面庞。 那双灿金色的,像摩拉一样耀眼的眼睛,现在紧闭着。面具缝隙里露出的部分,都蔓延着暗青色的云纹,只有眼角的小青云还是原本的颜色,小小的,藏在破损的面具和血滴下面。 作为夜叉的白浮阙,有着一双下垂的长耳,甚至耳垂,都是祥云的样子,有着雪白色的绒毛。若是平时,应当手感不错,可如今,这些绒毛都被血液浸染,一缕一缕得结团,看着就不舒服。她的长发,因为长时间的战斗散开了,正乱糟糟得披散着,和铠甲纠缠在一起,被血液凝固在一起,有的地方甚至被兵器学过,层次不齐得打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