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亭嗯了一声:“我这清静惯了,不想多留这么一个人,也不大适合她。” 他也并非是不喜女子,只是真的厌烦了妻妾的事情,就算是日后他会再娶,也不会留一个妾室下来,走了是最好的。 “你成亲也有一段日子了,日子过得如何?” 容修听他问这个,顿时面上的笑容都灿烂了:“自然是极好的。” 他家这位夫人真不愧是谢家出来的姑娘,家里的事情那是安排得稳稳妥妥的,而且他回家也能有口热饭吃了,要说多富贵可能没有,但小日子真的是过得不错。 容修想起夫人,便不打算再留了,他将提盒递给容亭:“东西给你,你让厨娘热一热便能吃了,我就回去了。” “不进去坐坐?” “不了不了,好不容易忙完回来了,我便回去陪阿愉去了。”说到这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 见容亭似乎是瘦了不少,身上似乎还有些暮气的样子,他又忍不住道,“三哥你也快些娶一房夫人回来,到时候你就知晓这有夫人是个什么日子了。” “不过那廖氏不算,她的心思都不在你身上,怎么能算呢,你娶一个愿意跟你过日子的嘛。” 容修说完这些话,也没有多留,匆匆跑回家见他夫人去了。 容亭有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娶个夫人,真的这么高兴?” 他回想起当年,他将廖竹音娶过门的时候,真真是春风得意,毕竟是娶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姑娘,这就跟天上掉下馅饼似的,几乎要将他砸晕。 他也曾暗暗地发誓,会一辈子待她好。 可是呢? 结果呢? 从最初的满心欢喜,到了今日的痛苦麻木。 或许这桩婚事最开始就是算计,就是错的,便注定了没有什么好结局,但他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心上有密密麻麻的疼。 或许,他真的是该娶妻了。 就像是大家说的,娶一位妻子回来,奔向新的生活,将这日子过好了,如此才能抚平以前的伤口。 只是他不知道,若是他娶了人家姑娘,人家姑娘是否是真心愿意与他在一起的,而他自己,是不是能做好人家的夫君。 不再重蹈覆辙。 容亭捏了捏手中提盒的提手,吹着巷子里的风,长长地叹了口气。 。 谢宜笑在长安楼听够了八卦,临近午时便与谢珠谢愉分别,坐着马车去了长宁侯府,刚刚到了门口,便正好碰见了献姑出门。 “表姑奶奶今日怎么来了?”献姑见了谢宜笑的马车,满脸欢喜,“奴婢正要去容国公找您?” “找我?”谢宜笑微讶,“可是外祖母找我?发生什么事了?” “表姑奶奶勿要担心,乃是大喜事也,夫人她好了!” “什么?”这会儿谢宜笑正撩开车厢车窗的帘子和献姑说话,听她说这话,豁然站起来,险些是撞到了车厢头顶。 她快步掀开车幔下了马车:“你说什么?” “夫人好了!”献姑激动得满脸通红,“夫人她记得事了!” “昨日夫人不是发病了吗?便去请了王女前来,昨夜王女不放心,便在府上歇下了,到了半夜,夫人又发病了,也不知道是夜里值夜的人怎么回事,都没有看住她,她自己悄悄地摸去了幽若苑。” “昨夜老夫人正好是将王女安置坐在幽若苑里,夫人便以为是找到了大姑娘,抱着王女哭了一场,然后也死活的不肯放开。” “那现在如何了?” “昨夜夫人抱着王女睡了一觉,早上醒来的时候便记得以前的人和事了,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夫人固执地认为王女便是大姑娘,不是什么南越国王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