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淑太妃也随之病逝,至此,景阳侯府顶头上的天终于是塌了。 什么?你说宁王?说什么景阳侯府是宁王的外家? 可宁王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啊! 昔日宁王妄图与泰安帝争夺帝位,最终以失败告终,便是太上皇还在的时候都夹着尾巴做人,现在更是老实安分得不行。 淑太妃病逝之前,差人送来了一封信,让景阳侯府将爵位归还,离开帝城,为了此事,景阳侯府一众人爆发了好几次的争吵。 有人说:应是当机立断,如今情况不妙,自保为好,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也有人说:这爵位是祖辈挣下来的,还了如何对得起祖宗,而且他们如今是侯府子弟,便是陛下不喜,可仍旧享受着侯府的权势与富贵,若是还了,他们就是平民百姓了。 “大公子,廖姨娘求见。” “求见?我正烦着呢,让她回去呆着。” 院子里的人语气颇为烦躁不耐,廖竹音站在门口,一颗心便如同泡在冬日的寒风里,冷得彻骨。 “廖姨娘,请您先回去吧,大公子这会儿正烦着,谁人也不想见。”前去禀报的人出来,对着她摇了摇头。 “那大公子可是什么决定?” “这个,属下便不懂了,要入夜了,廖姨娘还是快些回去吧,属下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廖竹音又看了一眼院子,沉默良久,这才转头走去。 多年下来,她早已学会了沉默,学会了低下她骄傲的头颅。 白昼渐渐褪去,天地变得灰蒙,冬日的寒风冷冷,她的心也是空荡茫然至极。 或许,真的是她错了。 她本以为郎君是她的良人,他喜欢她一如当年的模样,就如同她一直念着他一样,为他和离,再为他甚至甘愿委身为妾。 可她不知,那个曾满心是她的郎君,早已淹死在了那一条南下的船上,再活下来的,早日不是他了。 或许那些曾经在她耳边劝过她的老人说得对,女子嫁人,首先要看他的品性,若是品性好,那才可以继续看下去。 一个人的品性养成之后很难会发生改变,可他喜不喜欢你,却是未必了。 时过境迁,物似人非。 昔日相爱时,愿天长地久,可如今转过头去,只剩下相看两厌。 初初她入府为妾,他对她心怀愧疚,对她还算是不错,便是沈明珠找她麻烦,他也会稍微护着她一些。 那时候她只觉得能和他一世相守,一切多值得的。 可这样的事情多几次,他便觉得心烦,又道沈明珠是正室嫡妻,她既然为妾,不可总是与主母闹矛盾,她心里不舒服,但不愿他为难,也甚少再和他提她受的委屈。 而在沈明珠面前,也学会了低头隐忍。 想她这一世前半生,未出阁之前是世家嫡女,身份尊贵且才华过人,帝城之中的公子哥,不知晓有多少是她的裙下之臣,便是女子,不管是看得惯还是看不惯,也都是捧着她居多。 后来嫁给了容亭,她仗着容亭对她的愧疚,更是有恃无恐,便是容老夫人与如今已经贵为容国公夫人的明氏也是说呛气就呛气,她不高兴了,谁人也不想痛快。 若是她没有和离...... 廖竹音眨了眨眼,只觉得眼中有些酸涩。 她一直都不愿去想这个假设,她已经走到这一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