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之上,需虎符与主帅齐在才能调配出兵。 赵晟要他现在出建昌,去常州城。 他又望了望院中的雪狮,大雪化在狮子头与面上,看不清原貌,反成了丑陋的虫兽,嘴中就脱了一个字,“好。” 赵晟松了气儿,“苦了邵卿。” 邵梵了然一笑:“既是为民,又有何苦?” * 致和院子的匙声时轻时重,赵令悦趴在窗前数数,听着门外的动静,数到第五十六片叶子,那门才开了,外头的人送来冬衣、新茶、贡炭,还有食盒,她已毫无兴趣。 整院内只有一个女婢,从前在掖庭洗恭桶,被排挤地来了这儿,也是大半年没能出过院子了,提了食盒进来,笑说:“姑娘,食盒里有新东西。” 赵令悦伸手够来盘子中的一只芝麻烧饼,头也不抬,恹恹道:“我不饿......什么新东西?” 女婢走近,下瞬,一抹殷红带着冷香凑在她眼前。女婢拿着花,在她眼前摇来摇去地哄她看:“姑娘不是说咱们堆得小仕女,手里还差枝梅吗,这不就给送来了?” 赵令悦深嗅了一口,缓缓抬起上半身,接过那只梅枝,“就一只花,没说什么?” “有啊。那位押班(太监品级)道,”女婢尽量回忆,“梅迎新年,姑娘父亲折送给姑娘一只梅花,祝姑娘新春嘉平,长乐未央。” 新春嘉平,长乐未央。 赵令悦盈态风流的脸上,总算有了一丝笑容。 “是爹爹啊。” “姑娘想要插到外头雪人身上吗?” “不了吧......”赵令悦捻着花嗅了好几口,寻到一个最合适的瓷瓶,呵护着将它插进去,拂过它柔软的花瓣:“好景不长,但我希望它能活得长一些。” 一说这话,不自觉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手下一重,靠手最近的花枝被她掰断。 女婢呀了声。 那花已经伶仃朝下,落了地。 赵令悦失神地看着。 “可惜了。” 外头,夕阳射下,清白雪地残着些彩色晚霞,邵梵随着晚霞出宫后不曾回官署,天黑时赶到了郊外的修远候府,宇文平敬早早备下了一桌子酒菜,拼桌中央的火炉子里咕噜咕噜地炖着一锅滚烫的猪脚汤。 “我记得你以前在军中,加餐就点名吃这个。来,尝尝我家厨娘做的。” 邵梵双手接过,一口下去,暖了身子。 “官家要我护送一批京官和太医去常州,调兵支援鲸州,压住疫区的城内暴乱。” “你答应了吗?” “我已答应。”邵梵早知蹊跷,“如今梅相重病,钱檀山因丁忧卸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