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沉默,想她今日白天发的那通火,倒也算名副其实。 “磨烂了?也没听你喊疼。” 赵令悦蔫巴地垂下头,长发尽情地遮了脸,似乎过了许久还未结束,她又累又饿,又困又疼,意识便也渐渐朦胧昏聩下去。 邵梵早察觉她脑袋渐渐歪去了一边,靠在炕椅上。 等他连银针都放回桌案了,她仍未清醒。 那发尾在烛光下溶溶,因湿润照的有些透红,浓色将她雪肌衬得更淡,似一张他旧记忆中掺了金箔的宣纸,工艺精致,触感软滑,让人忍不住想要触摸。 他想到赵光那日,在“我不能说”之后,哭出来憋出来的那一段话,若有所思,呼吸都拉了长。 赵令悦已经歪着脑袋睡沉了。 她说她不放心他,却偏偏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睡着,他五根手指蜷了蜷,空伸过去,缓缓挑起她遮眼的一缕碎发,轻柔地拨到一边:“若你真是........可不管你是谁,对我也没差别。” 同天相生,命运已定,即便身份转变,他也仍会爱她。 邵梵俯身。 在她光洁的额上落下一吻。 第51章 珠打玉盘(二):强吻 清晨暖绒的光射进陈旧窗格,天光大亮,微尘洒在她眼皮微颤的脸上。 “咚咚咚.....”阜从敲了几阵子门,“姑娘醒了吗?” 赵令悦从床上弹起来,才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扎的帐篷内,“醒了!”说着,挪身下地穿鞋。 手脚上全缠了层纱布。 她脑子空白地顿了顿,才将一旁的布靴套上,抬眼,就看见衣架子上晾着自己换下来的衣服...... 这下,就连穿鞋的动作都停了。 “那位相公说是赶时辰,要小的喊姑娘起床......姑娘?“阜从拍拍门,探耳去听:quot;怎么又没声儿了,不会又睡了吧。“ 他哪儿知道,隔着一扇门,赵令悦已经从耳根到鼻尖都在发烫。 阳光柔柔地散在那件白色中裤上,被叉晾的规整,而因她来了葵水,那衣服本是脏的,被他洗好用炭火烘了整晚,如今已经干燥。 上头褶皱细细地铺开,都是他拧水后留下的痕迹,像她此时脑中不断横跳的那团乱麻。 她手仍拎着靴口,却使不上力。 整张脸,都已经熟透了。 邵梵等她许久才等到她磨蹭下来,她一露面,惹得邵梵闷笑,兀自倒了一杯茶:“谁帮你梳的头发?” 赵令悦沉稳柔净的脸上,表情崩的正紧,听见他这话差些破了功,呛到自己的口水,眼下就推来一杯温水。 他看了端水盆与巾子下楼的老妈子一眼,心情愉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