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清妍独自站在屋檐下,裹得像一只毛绒绒的兔子,手中抱着暖手炉,静静赏月。 再过十五天就是新年,王府里已经有了年节的气氛,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温阑一直按时喝药,自第一天起到现在都未复发过,比前世的效果要强上许多倍,郦清妍觉得惊奇,难不成果然是自己的血起作用了么? 慕容亭云明日开始歇假,应该会日日陪伴在温阑身边。至于外面传言被敬王宠到了天际的姜柒柒,其实并没有多少时间能见到慕容亭云。郦清妍也说不清楚她究竟是得宠还是不得宠,也许和自己一样,只是一枚棋子,被慕容亭云用来制衡后院吧。 家那边已经回了信,年节前后正是温阑治病的关键,温阑特地交代了离不得郦清妍,所以这个年是要在王府过的。郦清妍一直很乖,除了往返于落晚居和浣花草堂,偶尔被聆昐拉去斜阳阁,就再不去别的地方。至于聆晖,也只见过那一次,止疼药的药方亦告诉了白降,请他帮自己保密。 相比起在定国公府整日的看父亲要把这个女儿嫁给谁,那个女儿嫁给谁,看宋佳善和赵凝没有半点意义的斗来斗去,此刻在敬王府里,简直太随心自由不过。如果没有随时会遇见那个“旧人”的可能,郦清妍会更加高兴。 长时间定定站立半仰着头看月亮,郦清妍的脚开始冷了,脖子也发酸,长长舒了一口气,转身准备回屋,结果被不知何时立在身后的男人吓了一大跳,连着退后几步,踩到披风下摆,直接跌坐在了檐外的雪地里。 “你!你怎么会在敬王府?” 月双手拢在袖子里,非常满意对方脸上惊讶的表情,好整以暇地说,“为何我不能在这儿?” 郦清妍呆呆的,“你不是康郡王府的人么?” 月微微敛眉,“我何时成了庄家的人?” “你不是庄希南的……”发现这话若是说出来很有可能激怒对方,以至于做出杀人灭口之类的事情,郦清妍立马住了口。 “我是庄希南的什么?”月明明如同烙铁般滚烫的身体突然爆发出无边无际的恐怖寒意,俯低身子,凑到郦清妍面前,气息喷在她脸上,“是什么,嗯?” 郦清妍更呆了,“我……我不敢说……” 月觉得自己想杀人,非常想。 活了二十五年,谁见了自己不是闻风丧胆毕恭毕敬,居然被一个小丫头认做了庄希南那人渣的男宠! 忍着怒火,似笑非笑的,“你是不是第一次在康郡王府遇到我,就这样认为了?” 郦清妍非常非常缓慢地点了点头,不怕死地小声加了一句,“不然你还能是谁……” 月一拳擦过郦清妍耳畔,直接砸在她身后的雪地里。郦清妍听到地表皲裂的声音,非常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要命丧今夜了。 好倒霉,好难堪,好不想死,就不该胡乱猜测别人身份啊…… 自己居然还生出过去康郡王府联合庄梦玲救他出来的念头,要是真头脑一热付出行动,不知会尴尬成什么样子。 月就这样附在半躺的郦清妍身上,勾起手指在她脸上流连,动作异常轻浮,语气却很温和,“为什么我碰你,你却不会受伤?你感觉不到热度么?” 郦清妍当然觉得他的手很烫啊! 眼珠子盯着月,转也不敢转,结结巴巴地说,“姬无病说我是什么千年难遇的寒女,又说还有一个炎男,也许,那个炎男就是你,所以,才会没事……” 月的身体非常明显的顿了一顿。“你说什么?” “我,我记的不清楚,你要想知道详情,可以去问姬无病,他住在浣花草堂,这里出去直走然后右转走一炷香,再左转就到了。”又小声加了一句,“你可能不用一炷香那么久……” 月那张好看到天怒人怨的脸有一瞬的龟裂,直接把郦清妍从地上拉起来,撩起她的衣袖,露出莹白光洁的手臂,两只手握了上去。 没有受伤,一点伤痕也没有,不会像惊蛰或是永安等人那样,稍稍碰一下就烫出一个洞,痛的哇哇大叫。手掌中的触感是很舒适的冰凉,她明明一直抱着暖手炉,身体却一直冰冷,天生畏寒,血是奇药。是她,真的是她,自己天涯海角寻了十几年的寒女,竟然就在皇城之中!难怪缠了温阑一辈子的病,突然就找到法子治疗了,温阑倒是把这人藏的严实。 啊啊啊!非礼,非礼啊!饶是芯子已年近半百的郦清妍此刻也冷静不了了,真是想尖叫不敢尖叫,想挣扎不敢挣扎。尖叫怕引来下人,姬无病说炎男武功天下无敌,要是一怒之下把她们全杀光了怎么办?挣扎怕惹怒这魔头,一掌将自己杀了又怎么办?郦清妍好容易得了一次重活机会,人生才刚开始,她不想死,非常不想。 努力稳住声线,看着捏住自己胳膊发愣的男人,“你在做什么?” “验证你有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