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清妍拿着簪子指着他,义正言辞,“你管我?” 男人看了看那还没有自己手指头粗的武器,没忍住笑起来,“你很有意思,我也舍不得杀你。”欺身过来,轻而易举夺下了郦清妍手中的簪子。 郦清妍眼睛大张,“为什么你没事?” “只你一人会毒?”男人有种被看不起了的不悦,“这毒/药也太低级了,回头教你配更厉害的。”正要搂住她把人带走,猛地回身接住焕逐从天而降的一招。焕逐应是气到极致,这一招直接把男人打得跪了下去,膝盖深深陷入泥土里。 被焕逐甩开的另外两个很快跟过来,将男人解救下来。四个人顿时在郦清妍面前打得不可开交。可是,不知为何,明明个个都是全力拼杀,每招每式的破坏力都极大,地表已经皲裂到无处落脚,却在郦清妍面前就止了。厮杀近在咫尺,她愣是没有被波及到半根头发。 刺杀讲究速战速决,不宜拖得太久。双方势均力敌,并不是能瞬间就分得出高下。不怕毒的男人在接了焕逐一招,因为反冲力退到郦清妍这边来时,回头对她说,“我叫即曳,”眨了眨眼,“别忘了哦。” 郦清妍站在那里,莫名其妙的。 即曳吹了个口哨,和来时一样突然,甚至更突然,这帮人瞬间就撤了,半个影子也没留下。 温阑推开笃音,扑过来上下检查郦清妍全身,发现她不仅脸蛋摔出大片淤青,手臂上腿上全是各种划伤蹭伤,带出来时艳美绝伦完好无缺的一个人,现在头发乱了,衣裳也破了,浑身泥泞,像个小叫花子。 温阑要气疯了。 衱袶三人跪在她面前,大气也不敢出。 因为害怕一个不小心让温阑碰着自己配的毒物,郦清妍很早前就给她服过解药,所以此刻她碰了自己也会没事。郦清妍一边拉扯着七零八落的衣裳,把完全露在外面的手臂包起来,一边小声劝慰她,“没事就好,先生们并不曾预料到对方武功会那么高,怪不得他们的。” 温阑不理她,立在衱袶面前,语气比他说话时还要冷上三分,“司暗卫培训的宿主,连群刺杀的人都摆不平,衱袶,你太让本座失望了。” 衱袶一句话也不说。 温阑也沉默,估计是在想怎么处罚这三个人比较好。 平地起了一阵风,将郦清妍将将扯得不那么凌乱的衣裳又吹乱了。一声接一声的“唰”,周遭如落下几十道只见亮光不闻炸响的闪电,尸横遍野的场地上凭空多出几十个人来,或男或女,一律乌黑劲装,长发高束,完全不管地上的血污与肮脏,皆是单膝跪地,将温阑与郦清妍二人围在中央。 跪在最前面的男人道,“一宿宿主印伽,携三十六宿各宿主参见阁主,参见少阁主。救主来迟,二位主子责罚!” 明明这样年轻,生得极好的面相,微扬的吊梢眼甚至为其增添了两分女子柔媚的阴气,却声如洪钟,响彻天际,快要把人震聋。 满身狼狈的郦清妍苦笑,这真是最糟糕的见面方式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状态不佳,替换的晚了,抱歉 第78章 作为皇城里最大的酒楼, 百年老店浣沙园不仅有最好的酒,最贵的菜,最大的地盘, 还是唯一一个把赌坊教坊一起并进来的酒楼。来这里的人,可以在二楼饮酒吃菜的同时,观看一楼圆台上曼妙的歌舞, 若是手痒了, 还可以去三楼赌上一把。 浣沙园的规模颇大,三栋大楼相连, 中间那栋有六层高, 上三层基本上都是雅间,一间比一间奢华, 专供各种身份贵重并且出得起价钱的人享用。楼后面还有巨大的园子, 修建如同江南诗情画意的园林,为另外一些乐子而设。此处的生意算不得干净, 孙治押妓一事就是在这里发生的, 出了这样的事店子却没有被端掉,也不知是上头还没查到这里, 还是背后有不得了的人撑腰, 这个不得了的人身份凌驾于刑部之上, 致使其不敢轻易查抄。 聆晔到浣沙园时, 华灯初上,晚膳时分,店中人来客往, 众多小二忙得脚不沾地,生意非常好。聆晔穿着普通,他常年不在皇城中,身份又不是贵重得让人一见就会喊出“贵人”一词那种,门口迎客的小厮根本没认出来他是谁,刚要问他要吃酒请客还是旁的,被聆晔扔过去的一锭银子堵上了嘴。 “五楼的波月洞,昨天让人预定了的。” 小厮虎躯一震,能订到五楼房间的人,旁的不说,财富必然不得了,看他一身青衫却出手阔绰,没有佩戴什么能让人瞧得出身份的饰物,想来是个不喜声张的人物,早混成人精的小厮忙做了个揖,“客人这边请。”便要在前头引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