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你亲口说不会娶她, 不在意她”之类聒噪的对话,这种几男抢一女的俗套戏码, 让身为其中主角的郦清妍觉着一阵阵作恶。 没了扰乱心神的栖月, 郦清妍得以认真凝聚内力,穴道甫一冲破, 赶忙脱离慕容曒的怀抱, 在被衾里整理好衣裳, 翻身下床, 一句话不说,大步往门外走,一刻也不愿多待。她就是脑子出问题了才会乖乖的选择不抗旨, 将自己送入虎口。 不知是身后两个男人中的哪个拍了一掌出来,巨大的宫门为掌风所迫,陡地在面前合上,在郦清妍提气准备瞬移出去之前。 即曳说的没错,她的内力的确澎湃到吓人,可是招数匮乏,在栖月面前还是不够看,现在多了一个慕容曒,她想从华阳宫逃出去,简直异想天开。 郦清妍再次为自己得了重病的脑子默哀。 一身正气宁死不屈什么的,不会让她的处境更好,郦清妍平静转身,拢紧被栖月扯坏而无法扣紧的衣襟,淡然道,“不知两位此举何意?” 慕容曒一直坐在栖月床上没起来,搓着手中貔恘手牌道,“你趁所有人都没防备的时候跑了,一个多月来,无论怎样也查不到你的下落,连温阑也说不知。好容易回来,还进了宫,你觉着朕和皇兄会让你再次逃脱么?” 郦清妍皱眉,看了看他,又看向不知为何以背示人的栖月,不太能搞清楚眼前是个什么情况。 这两个人,前一刻还在争她究竟该是谁的,现在看着一点也不像互相离心反目成仇,吵得你死我活的兄弟。在她的预料里,以慕容曒的性子,看到栖月侵犯自己,不打一架,也会让栖月不好受。 所以…… 郦清妍背在身后的手慢慢蜷起来,指甲快要刺进掌心,十指连心的疼痛提醒她必须保持高度的戒备。 离间计失败,什么怀疑栖月,褫夺他的权力,种种事迹,只是这两兄弟为了引自己回来。唯一真实的,大约只有敬王爷主动放权而已。 脑中闪过万千想法,最后决定以不变应万变。“留我在此处,又想作何?我对你们的用处,不过是血而已。” 慕容曒无奈地扭头看栖月,“她居然问留下来做什么,皇兄,你方才的话,她倒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朕真是好奇,你当初究竟是怎么让她爱上你的?” 栖月终于回过头来,目光直直凝在对面的女人身上,却没说话。 郦清妍走到桌边,从托盘中取出一只倒扣的杯子,从银冠上取下束发的簪子,挥手往腕间刺上去。银簪没入皮肉的声音响起,有血流出来。不过郦清妍没有感觉到疼痛,血也不是她的。栖月和慕容曒同时捉住了她的手腕,簪子扎在栖月的手背上,二人同时怒喝,“你做什么!” “给你们想到的东西。”郦清妍挣了挣,无法挣脱,两只手紧紧抓在手腕上,快要捏出淤痕来。只得用拿簪的手指了指栖月,“他现在连话都说不出来,霜降不在,若不喝血,伤及根本,你准备如何处理?” 栖月眸中有东西激荡,她还是在乎他的。 名为感动的情绪还没充盈满心房,郦清妍就打断了他的幻想。“别误会,只是想他恢复正常说话的能力,把该说该问的理个明白。” “我不需要。”栖月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不要更好,那就把该说的事情一次性说清楚,之后我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还要说几遍你才会懂?你哪儿也不许去,只能留在宫里!”两兄弟异口同声。 “凭什么!”郦清妍毫不畏惧,与其对视。 “凭朕是你的君王,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宁王。你敢踏出皇宫一步,就是抗旨,定国公府,将军府,康郡王府,敬王府所有的人,朕一个个杀给你看。” 郦清妍笑得浑身都在抖,脸上有笑意,却冷得骇人,另一只手上不知何时捏起两根银针,直向腕间多余的两个男人的手刺去。张狂的笑容仍在继续,笑里有淬冰般的声音,“我郦清妍是会被他人性命胁迫的人么?这种舍己为人的事情我还真做不出来,你们委实高看了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