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孝敬王妃娘娘,祝娘娘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聆昐学着那时知府的调调,阴阳怪气说了一通,逗得温阑直笑。“后来吵得大家都头疼,鑫莫先生出面,说那块石头连一千两都不到,虽说礼轻人意重,但这种礼物拿来孝敬一代富甲温王妃,委实寒碜了些。说得那知府脸红到脖子根儿,每回想起,都笑得腹痛。” 温阑直去捏聆昐的小脸,“就你会编排鑫莫,当心他又克扣你零用银子。” 郦清妍和清婕也笑得停不下来,揉着肚子问温阑,“妍儿还未见过鑫莫先生,若先生果真如昐儿说的这般毒舌,妍儿可真害怕见着他了。” “他可厉害了。”聆昐说的摇头晃脑,“整个一钱袋子,泡在铜钱眼儿里,若不是母亲约束,全天下的不隶属于他的商家,估计都没有活路了。”说着说着,又捏起小拳头含恨道,“会挣钱也就罢了,偏偏还会武功,想欺负他都不行。” 温阑扫她一眼,“还说不欺负,是谁每次都把他浑身上下的配饰全部抢光的?” 聆昐有些不好意思,嘴却不肯放松,“谁让他带那么贵的,不抢都对不起我这双看见的眼睛。” “你啊……”温阑戳她的额头,“平时那么高傲的一个大小姐,一到鑫莫面前,也泡到钱眼里了,只知道算计他的东西,真不给我长脸。” 聆昐扭头哼了一声,对温阑接下来训她要矜持要高贵的话充耳不闻。 正谈笑着,门外有人道,“东西都搬完且安置妥当了,请问王妃,是否可以开船?” “那就开船吧。我有些乏了,让人过来带着小姐们去自己屋子。” 那人应喏去了,郦清妍等人从温阑房里退出来,三人的屋子并不在一处,郦清妍和聆昐清婕辞别,约好过会儿一同逛这艘迷宫般巨大的船。 即曳没有同行,在郦清妍被囚禁皇宫时他就不见了人影,问过暗卫,说是庄梦玲那边出了事情,他赶着去处理了。所以郦清妍在皇宫受苦时,即曳没有如约像天神般出现,是有原因的。二十四暗卫她没有带上,摸不清是否衷心的人,她不想带着栖月的眼睛在身边。 这艘船甲板往上有三层,每层都宽敞无比,船舱深处有一条甬道贯穿整个船体,中间有环形梯子可供上楼。郦清妍的屋子在二楼,下人一边给她介绍船体结构,一边带着她往上走。 “郡主的东西已经搬到屋子里去了,弄香和拾叶两位姑娘们不在,小的们不敢乱动郡主的东西,故而只放着,后来卷珠和听棋两位姑娘来了才张罗着收拾起来,屋子里怕是还没收拾妥当,还望郡主原谅。” “无妨,理应如此。我带的东西多,辛苦你们搬运,一会儿去弄香处领赏吧。”郦清妍听见那人说屋子还在收拾,就不忙着过去,绕到屋子外沿。可能快要下雨了,船舱里有些闷热,河面的风却是很大的,她想透一透气。 没想到栏杆边已经有人站着,是一位正背对着她的公子。 头戴顶级和田白玉发冠,鬓边勒着玄紫蚕丝编就的绶带,一身月白织金的华丽衣袍在风里飘摆,间或露出一角的腰间佩玉,皆是郦清妍活了两世都未曾见过的极品。 那人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生的一张白净清俊、如同仙人的面皮,却有一双格外凌厉的眼睛,那眉目如同刀锋般,甚是尖锐锋利,能刺透一切事物。 这人集了栖月的背影,容潋的样貌,以及单骏的眼神。 郦清妍与他对视,“鑫莫?” 鑫莫很冷静,声音如同一汪温丝丝的泉水,“少阁主。” 郦清妍觉得有些奇怪,这个人把很多并不能轻易相融的特点汇集在身上,却毫不突兀,反倒十分的,好看。 上一次去椽木山,唯一没有见到的就是他,听了那么多他的光荣事迹,老奸巨猾又视财如命,她一直以为至少该是个像衱袶一样年纪的男人,结果这人和容潋也差不多大。难道因为他生了一张和那人相似的脸,抑或他和即曳一样,有不老之术? “此处离我屋子很近,不知先生过来,有何贵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