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不高兴了。 落晚居里大大小小的仆从全部出来,跪在永安面前,“长公主驾到,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特地跑出来一趟,结果谁都没见着。”永安甩了甩手中的马鞭,那鞭子尖尖儿眼看就要抽到花圃中的一株木芙蓉上。鑫莫迅速伸出手,用两指夹住鞭身,让那木芙蓉躲过一场劫难。 从来没人敢拦过她,永安顺手便又将鞭子抽回去,结果发现对方只是两根手指夹住,却如同使上了千钧之力,任她又拖又拽,愣是没有抽回分毫。然而鑫莫只是担心这个一看就在发脾气的小公主要胡乱折腾一通,殃及池鱼,那这花圃里的花,可就不剩什么了,所以一直没有松手,希望永安适可而止知难而退。 这人身手很好,永安心中一惊,撅着的小嘴捋直了,一边眉毛微微挑起,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姓名粗鄙……” “本公主问,你叫什么名字。”永安打断他,把话又说了一遍。 鑫莫微顿,“在下鑫莫。” 永安觉得更有意思,“还有姓鑫的?” 身前身后跪了密密麻麻的人,她则完全不看在眼里放在心上,只顾和这个很得她眼缘,合她心意,勾起她兴趣的男人说话。 鑫莫不知该怎么回答才不算冒犯,只得说,“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公主见过在下,以后便知有鑫这个姓了。” “你很有意思。”鞭子抽不回来,永安直接将手柄甩到他身上,“跟我走吧,成为本公主的人。” 鑫莫很是讶异,成为她的人,是什么意思? “跟着本公主吃香喝辣,本公主不会亏待你。”永安开始开出诱惑的条件,眼神一刻不停上下打量着他,“姑姑对你不错,舍得给你这么多钱,打扮得如此富贵。” 鑫莫没忍住笑出了声,拳头抵在唇边。“公主恐怕要失望了。”他是十二禤阁的钱袋子,如果他跑了,十二禤阁上上下下那么多人,全喝西北风去吗?温阑就算再不会用人,能舍得笃音衱袶焕逐,大约也不会随意将他甩出去。因为他能挣钱,这个世道,谁付银子,谁说了算。 “你不乐意?”这个男人这样一笑,显得越发好看,永安觉得她一直缺的就是这样有头有脸能力很好生得好看的侍卫,走到哪里带出去,多长脸面! “在下不敢。在下虽没什么本事,幸能得到王妃娘娘的重用,手里头负责的事情暂时不能移交旁人,王妃娘娘大约不会将在下让给公主殿下。” 从来喜欢看脸的永安搓了搓圆润小巧的下巴,也没怪罪他忤逆,小小的人儿笑得甜美,“那打个赌吧。” “什么?” “赌我能不能从姑姑手中将你要过来。”小姑娘鬼灵精怪的,没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犹自沉浸在这个突发奇想的主意里,“至于本公主的赌注,等我赢了再告诉你。你的赌注是什么?” 鑫莫扶额,“我选择不赌。” “不可以。” “为什么?” “本公主说了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娇蛮的性格又上来了,当她给不出什么理由的时候,或者有理由说不出口的时候,就用“不行就是不行,反正我说了算”这一招,也不知究竟是什么运气,能够让她屡试不爽。 鑫莫觉得若是再与她纠缠下去,把人惹怒了,反而得不偿失,不如将她哄得开心,等她回到皇宫里头,看见别的新奇事物,定然转眼便将他忘了。连十岁都没有的女孩子,最大的兴趣无非是珠宝首饰绫罗绸缎,或者是邻国和民间那些没见过的新奇玩意儿,哪里会对男人产生什么兴趣,鑫莫已打定主意,一会儿就让人去置办东西,以王妃的名义送进皇宫,一定要让这小姑娘玩的找不着北,再不会惦记着什么赌约。 于是嘴上松口,“在下身无长物,只得一条贱命而已,公主既然要赌,自然得拿出最珍贵的东西,在下便赌自己的人和命,公主殿下可还满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