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才站起来擦身,不管现实如何,该过的日子不能不过。 临睡前却又接到郑毅打来的电话,说要今晚上飞机前没有空档给他打,现在提前说一声再见。 陆宇没出声,要挂电话时才说:“自己小心点吧,别太大意。” 郑毅头一回得他关心,头脑一蒙,不敢置信地怔住,憋红了脸才才喜得温柔道:“是,我小心,我一定小心。”陆宇挂上电话,他仍是拿着手机盯着瞧,好像能从里头看到陆宇的容貌,半晌才歪着嘴角暗骂:那老杂毛还真说准了,实话实说,还有希望。 又心生希望地憧憬:到底是一梦爱了十年,人孰无情,他再决绝,现在只要老子对他坦白深爱地千般好,他还能不回心转意? *** 练功、上学、找青铜酒樽,对陆宇来说这就是他目前的正事儿,是他人生规划里需要安安静静地完成的漫长过程。 练功,练到内息浑厚浓郁时,就可以去寻找上辈子的“奇遇”了,练出内气才可以开始实施复仇大事,否则纯粹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上学,高中顺利毕业时,就可以去考北京大学的考古专业,他喜好研究古物,也期待再奇遇点别的宝贝,上辈子事情太多太乱,他没有机会系统地学习和理解,现在有了机会,他打算用心去理顺; 找青铜酒樽,这一点是必须,自不用多说。 除此之外,等过了年,到他上辈子来x市的时候,他还要去柳槐胡同,那个姓槐的老医师不是好人,但医术精湛,有值得他悉心借鉴的地方,这些不提,到那时有一个前去求医的人,他是必须要救的。 人活一世,总要收个小弟小妹什么的才好办事儿不是? 虽然那个小弟小妹可能年纪有点太大。 陆宇认真思量了一遍,人生规划一直刻在心里头,郑毅的纠缠险些将他平静的生活打乱,现在生活没乱,心却有点乱了,或许也不是乱,只是有点静不下来。 等他勉强将心情平复,还得继续去上学——如此刻板单调,带着点纠结的心思,或许才是真正现实的人生吧。 …… 秋天逐渐到了晚昔,南方也寒冷起来,预示着冬天将要来临。 小黑哥音信杳然,好像那次在门口穿着迷彩服对他说“我走了”,然后就真的走了。 陆宇已经穿上保暖内衣、紧身羊毛衫和厚实的休闲外套,他穿得舒心而现代,班级里却早有女生给他安了个“古琴修士”的雅号,分明是个听古典的“雅号”,也传得够快,可偏生他听得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温雅平和,沉默高华,隐然超脱红尘纷扰之外,即便不理人也不伤人自尊心,班里人最初不熟悉,还对他有些隔阂,现在经过几场足球篮球的拼杀,在女生们的尖叫声里,他轻轻松松就被这些少年少女接受到了他们的班集体里。 这才像个学生,可不是每个人都能重温如此年少轻狂的青葱年华。 他冥想练功之余,打球累得休息时,看着嘈杂喧嚣的教室,嘴角便会勾起轻微的笑,曾经错过的时光这么轻轻地拥着他,很温暖。 又到周五晚。照例,周六放一天假休息,周日要全天加班,所以周五才是最让学生们轻松欢愉的时刻,这个时候有住校的学生早已兴奋起来,往日里一些性情沉默的女生也会因一点小笑话而捂着嘴咯咯笑。 陆宇正要走,陆兆青过来与他说话。 “陆宇,跟我出来一下行吗?” 陆兆青礼貌地问,打量着陆宇的脸色。 陆宇站在座位旁,双手插在裤兜里,转头看他,微微地笑:“有什么事这里说吧。” 陆兆青眉头微微一皱,转头看了看周围同学,坚持道:“出来说吧,是,”他看了陆宇一眼,低声道,“是关于你,也与洪家有关,我爸打电话来让我提醒你的,不过他说不要告诉你是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