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干啥啊?”耿少砍明知故问,就是想磕碜磕碜何生。 何生苦着一张脸,用手抓着衣服的一角,“整点刷墙粉……我去刷墙。” 耿少砍冷笑,“跟我来吧。” 何生闹个没脸,跟着耿少砍去了后院。 后院有一间仓库,专门放农具种子化肥,耿少砍找了一个桶,然后从袋子里倒出了一些白灰,让何生去提水。 这种人就得让他干活,就要找人收拾他,要不然他不知道自己多么的混蛋。 何生拿着空桶到井边打了一桶水,热的满头大汗,水打满了,然后就呼哧带喘的提到村部。 何生将水放到桶里,然后抹了一下额头的汗,“热死了……” 耿少砍没搭理他,何生觉得无趣,就提着水过来了,“少坎,这咋弄?” 耿少砍叫道,“你不是挺聪明的吗?” 何生嘿嘿一笑,“这活我没干过。” “你是没干过几件好事。”耿少砍说道,何生没听到,耿少砍叫道,“你把水倒里面,搅拌一下。” “好,我知道了。”何生费了好大劲,赶紧将一桶水都倒入桶里,又去看耿少砍,他没敢问,耿少砍叫道,“找棍子搅拌啊!” 太笨了,这人小时候挺聪明的,看着也挺机灵的,这咋啥也不会干呢? 何生心道:“耿少砍,你别叫,等到你犯我手里,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何生忙收回思绪,去外面找棍子,找到一根棍子后,就开始搅拌。 搅好了,让耿少砍看了看,耿少砍没吱声,他才敢提着桶出去。 一想到要给全村刷墙,何生这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心里骂道:“金大全啊,金大全,你刚当上村长,就拿我开刀,你安的是什么心里?” 何生提着桶,嘴里嘟囔着,走在乡村土路上。 这时候,刚七点多,太阳就挂老高了,知了叫个不停,树叶也被嗮蔫了。 路边躺着老黄狗,因为热,吐着舌头,还有光屁股的小孩在路上跑。 早上吃过饭,家家户户上工的人戴着草帽,都扛着锄头出来了,三三两两的朝着自己家的地里走去。 有人遇到何生,还冲着他打招呼,“何生,你这是去干啥啊?” 何生笑笑,没搭话,心里想,“去哪里,你管得着吗,干好你的活得了。” 村民看何生抽巴的脸,提着桶,就知道咋回事了。 不过,也没功夫跟他缠磨,这人跟他媳妇一样难缠不讲道理,跟这种人说话,还不如赶紧下地干活呢。 何生提着桶走在路上,他朝着路边看过去,村长说了,只要是靠近路边的,有墙壁的都要刷。 大湾村有三百多户村民,靠近马路东西两块田里的有五十多户,这五十多户有二十多户靠近路边。 也就是说,何生要刷至少二十户的墙面,一面墙按照五个平房算,就是一百平方。 何生一天能刷三面墙,一面墙用一个小时,一天至少要三四个小时。 何生早年的时候上学,没干活农活,家里的活也是阮岫烟干,他只管学习。 这后来阮岫烟失踪,何贵田也开始干活了。 只是到现在,何生这几年也没有正经下过地,本来他就游手好闲的,这让他干活,他是一百个不乐意。 提着桶,嘴撅的老高,就见严玉芝扛着锄头过来了。 “何生,你干啥,不跟我下地干活?”严玉芝叫道。 何生看到严玉芝来了,就提着桶过去了,走到跟前道,“你先别下地干活了,跟我刷墙吧?” “刷墙?”严玉芝看了眼地上的桶,“你真要刷墙啊?” “废话,”何生叫道,“昨天你不也听到了吗?村长都说了,能不刷吗?” “你也是完蛋,让你干你就干,凭啥啊?”严玉芝反问道。 “说那没用,我已经答应村长了,不刷墙,就要在村部的广播喇叭里念检讨……” “那你就念检讨,念完不就完事了。”严玉芝觉得念检讨轻松,他还认识字,写和念都没问题,总比干活好。 何生却摇头,“你以为念检讨好,要念三天,一天一个小时,然后还要去五保户家提七天水,还要给他们砍柴,你算算,哪个划算?” 何生自己算了一笔账,觉得还是刷墙好,就是累点,辛苦点。 不过,最起码不用当着全村人的面念检讨出丑了。 因为写检讨,金大全让他把怎么虐待何贵田的过程都要写出来。 然后还要保证以后不虐待老人,如果在虐待老人,就让他给全村提一个月的水。 金大全的办法可是有效,何生可不敢了,他知道金大全的脾气,如果他在被何贵田给告到村长那,估计个真要给全村提一个月的水了。 所以,何生经过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