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棕灰色巨熊倒地不起,身下几棵成年人大腿粗细的树木被一折而断,可知倒地时力道究竟有多大,惊诧之余,纷纷下马请罪:“臣等救驾来迟,望请陛下恕罪。” “怪不得你们,起来吧,”高祖勒住缰绳,神态自若:“小儿辈杀一熊,无他。” 众人知晓皇帝骁勇,先前皆以为引弓射杀这头熊的是皇帝,现下听高祖分说,才知道此熊竟为皇长子所猎杀,纷纷称赞道:“殿下骁勇,有当今之风!” “人道是虎父焉有犬子,果然如此!” 只有栾安国看见巨熊后颈处没入一支箭矢,深及骨肉,唯有雪白的箭羽裸露在外,可知那一箭力度究竟有多大。 父子二人来此游猎并不曾专门准备弓箭,是以无从区分箭矢究竟为谁所有,但栾安国心知肚明,以自己当时所处的位置,是决计射不到那巨熊后颈的,发那一箭的人只可能是皇帝。 他微微低下头,很快又抬起,含笑推辞禁军们的称誉,听皇帝吩咐人将这头巨熊运回宫中,叫苗皇后也来瞧个热闹。 这些琐事自有扈从们去安排,父子二人拨马返程,皇帝一路上心情舒畅,同禁军统领诸多闲话,栾安国也不插嘴,只等那二人停了之后,方才催马靠近些许,有些不自在的叫了声:“阿爹。” 高祖回头看他一眼,马鞭在他微黑的脸颊上蹭了蹭,笑骂道:“傻儿子!” 第13章 驸马,公主已被杖毙 高祖同空间里边的几个老伙计商量:“我决定立太子了。” 嬴政默然良久,终于颔首道:“他既成器,早些定下来也好,当年朕若是能早定扶苏名位,后来也不至于……不提也罢!” 刘彻想起长子刘据,心情便有些沉重:“当真考虑清楚了吗?天家父子既是血亲,又是君臣,这期间的度量,须得仔细拿捏。” 李世民也叹口气:“说来容易做来难啊。” 朱元璋虽痛心于爱子早逝,却不似前三人这般满心惆怅,当下便哼道:“说到底还是你们跟自己儿子不亲,关系没近到那种程度上!老朱从来都没担心过标儿会谋朝篡位,从来没叫别的儿子越过他一星半点,在外打仗就敢放心把后方交给他,自己的儿子自己不疼,难道去疼别人家孩子?!” 说完,又向高祖道:“我看立太子这事行!安国他是长子,又是苗氏所出,旧臣心服,他自己也不是立不起来,这么好的孩子,有什么不放心的?早点把名位定下来,对你,对安国,对你其余的儿子们来说,都是一件好事。说句戳心窝的话,这孩子叫我想起标儿年少时候的模样……” 朱元璋也跟着感伤起来。 高祖默不作声的听着,等回到宫中,便打发栾安国去给苗皇后请安,自己则传了廖元晏、苗襄平、以及其余几位肱股之臣前来,开门见山道:“朕意欲立储,诸位爱卿以为当立者谁?” 书房里站着的都是跟随栾正焕打天下的老臣,最为倾向的自然是皇长子栾安国,现下见皇帝召见的皆是旧臣,便明了他心意,当下从善如流:“皇长子品行出众,天资粹美,英武类陛下,可堪大任!” 高祖欣然点头,并不迟疑,当即便令人制诏拟旨,令有司寻吉日行册封皇太子大典。 …… 苗皇后还宫之后,便着手清查宫中内外勾结一事,两日时间过去,已经有了些眉目,正与身边女官核对宫中内侍名册,就见次子栾定邦兴冲冲的从外边跑回来,说:“阿娘你知道吗?今日午后阿爹带大哥出去打猎,大哥猎到了一头熊!一头熊嗳!” 苗皇后听得微怔,看他这样欢欣,就知道丈夫与儿子并未受伤,不觉目盈喜色:“是吗,可是长本事了,值得专门摆一场酒。” 正说着,栾安国便被宫人们引着往前殿来给母亲请安,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之后,温声道:“儿子此去无恙,阿娘无需担忧。” 苗皇后懂他言谈间的体贴,也十分受用,吩咐宫人去备茶,又问起今日之事:“一路都还顺畅吗,可曾发生过什么意外,你阿爹有说过什么吗?” 栾安国回忆起分别前那一句笑骂与猎熊时父亲温情脉脉的凝视,心下隐约有所明悟,只是事情尚未确定,他不愿早早吐露,惹得母亲挂心,便只笑道:“都很好。” 略顿了顿,又加了一句:“阿爹他,的确又变回来了。” 苗皇后听他口称“阿爹”,而非“陛下”,眸光愈加柔和:“本来就是一家人,难道他做了皇帝,便不是你阿爹了吗?” 栾定邦探头过去,兴致勃勃的问哥哥:“大哥,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