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一听这些便觉头大:“我实在是不想理会这些……” “那就让我来!”马宝珠一把握住母亲的手,眼底精光闪烁,野心十足:“叫阿爹找几个嬷嬷帮我,我可以学!” …… 谭氏耳根子本来就软,被女儿这么一鼓动,当即便起了心思,第二日晨起之后便领着女儿往白氏处喝茶,含蓄的提起自己想要重新管家一事。 马宝珠以为白氏必然会一口拒绝,谭氏也这样想,早早准备了一肚子长幼尊卑有别的话准备呛回去,不想常山郡王妃听完之后便笑吟吟的应下了:“好呀,向来长幼有别,母亲辞世之后,本就该叫大嫂主持府中一干事项的,只是大嫂一直身子不好,老爷子才叫我越俎代庖,这会儿能把差事交出去,我倒无官一身轻了。” 王氏这会儿也在,团扇笑着一点她,说:“你就躲懒吧!” 谭氏没想到事情竟有这般顺遂,马宝珠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然而肉既然咬到了嘴里,那断然没有松开的理由,当即便将事情应下,又一个劲儿的夸赞白氏高风亮节。 白氏挺不好意思的,一个劲儿的摆手:“大嫂,您快别夸了,我听着都脸热。” 说完又道:“我先将将账目核对出来,清点明白之后,三日后将对牌和账本一起送到大嫂那儿去。” 谭氏与马宝珠斗志昂扬的出门,满腹疑惑的回去,明明想要的目的也达成了,心里边却没那么高兴。 白氏目送着那母女俩走了,方才嗤笑出声,将杯中茶泼到院子里边去,笑骂道:“蠢东西!这时候想起管家权来了,早干什么去了?” 王氏笑道:“那你还给她们。” “给呀,为什么不给?” 白氏说:“不叫她们自己上手做着试试,倒以为我这些年是占了多大便宜了。” 说句不中听的,老爷子是个抠门精,老太太在的时候也差不多,两口子都是苦出身,一文钱恨不能掰成八瓣儿花,管家这事真是沾不到多少油水。 当然,真要是铁了心想贪也是可以的,但老爷子是什么人啊,眼明心亮的,敢从他老人家兜里边贪钱,怕不是嫌命太长想走走捷径。 谭老二到底是怎么死的,也就是瞒着大嫂了,除了她之外,家里边谁不知道? 王氏笑:“大嫂还当是占了便宜呢,宝珠也高兴的不行。” 白氏抬手揉了揉额头,忍俊不禁:“你说这娘俩到底是怎么想的,大军都挺进京师了,马上就得搬家,这时候管家,不是给自己找事干吗?等到了京师,老爷子往那位置上一坐,从前的规矩还算什么啊。” 妯娌俩说笑几句,白氏便凝重了神色,挥挥手打发仆婢们退下,低声问道:“方才,你仔细瞧过宝珠了没有?” 王氏被她这样不同寻常的语气惹得一怔,也低声道:“瞧了,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对?” 白氏小声说:“我怎么觉得她长相不对呢。” 王氏吃了一惊:“啊?!” “这事儿我琢磨好久了,总觉得不对劲儿。” 白氏说:“大伯是个圆脸,大嫂生的秀丽,是个鹅蛋脸,你仔细想想咱们家人的面容五官,再想想大嫂跟她娘家兄弟,我怎么瞧不出宝珠像谁呢?” 王氏悚然一惊:“可不敢胡说,这是要命的事!真传出去了,大嫂还有命活吗!她那个人是挺讨厌的,但应该不会做这种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白氏知道她误会了,忙道:“你还记得宝珠小时候的事情吗?小小的一个,身子一直不好,娘胎里就带着病,亏得家里边一个劲儿的贴补,这才养活过来。” 说到这儿,白氏声音更低:“我娘家弟妹出身杏林世家,学过小儿医,去年我们俩闲谈的时候提起这事儿,她说那病根都是父母身上带的,爹娘得过儿女才会有,我悄悄打听了,大哥大嫂可没这个毛病。” “啊!”王氏一声惊叹,诧异不已:“这可真是……” 大抵是心理作用,这会儿再叫她想马宝珠的容貌,真觉得不太像是这家的人了。 王氏猛地站起身来,屋里边转了几个圈,又一屁股坐下,胡乱用团扇扇了几下,说:“宝珠生在驿馆里,发动的也突然,产婆都是就近找的,那时候只听说母女平安,便觉千幸万幸,哪里还会想其中另有玄机?” 白氏道:“我也不知道其中是否真的有诈,只是此事着实蹊跷,实在不能含糊过去,便吩咐人往旧地去悄悄寻访,看能不能探到几分蛛丝马迹。” 王氏了然点头:“事关重大,得以确认之前,万万不可流出消息去。” …… 谭氏与马宝珠在家中等了三日,白氏果然令人送去了账本对牌,叫那边儿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