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屋檐下了! 李惠儿满口牙齿咬得紧紧的,急促的喘着气,过了会儿,她小声却坚定的说:“我跟你们一起走!去找三婶,我不要当爹娘的女儿了,我宁肯跟着三婶一起过!” 饶是秋兰,闻言也吃了一惊:“姑娘,您可得想清楚!” 李惠儿说:“我已经想清楚了!” 二叔三叔家也不缺她这一口饭,她又不是心比天高、当不了公主郡主就要死要活,只消衣食无忧就能心满意足,何必留在家里受这些闲气,明明是正经小姐,却过得不如那个小偷! 秋月的眼泪也跟着出来了:“姑娘,那毕竟是您的爹娘,今日要是走了,您知道外人会怎么说吗?” 李惠儿笑的凄凉:“他们怎么对我的,别人不知道,你们也不知道?” 一时间主仆三人相对流泪。 李惠儿什么都没带,也没敢走正门,万一被人拦住报到废世子夫妻那儿去,就什么都完了。 好在她是个长在乡野的姑娘,秋兰、秋月也略会些粗浅功夫,找个空子翻几道墙出去,倒也没那么难。 几个人避开守卫,悄悄往后门那儿走,半路上途径正房,遥遥望见里边灯火点着,忽然传来谭氏尖锐到刺耳的声音:“……必然是贱婢想攀求富贵,蓄意勾引!” 李惠儿情不自禁的打个冷战,秋兰、秋月身子随之一抖,三人无声的握紧了手掌,给予对方以鼓舞和力量。 府内防卫不严,她们两大一小走得容易,然而郡王府外防守严密,想不惊动人离开,便是千难万难了。 守在暗处的锦衣卫悄悄去问盯守废世子处的指挥使:“她们好像是想跑,怎么办?” 指挥使知道吴王对于这个失而复得的孙女超乎寻常的关注,也鄙薄谭老大为人,想了想,说:“放她们出去吧,大概是想去武安郡王府。” 底下人应声,不多时,后门那儿开了道口子,秋月急着想走,秋兰遭逢此事,心神大乱,也点头附和,李惠儿却觉得事情好像有点太过于顺利了。 是她想多了吗? 真的只是凑巧? 这时候晨光破晓,天色渐亮,趁着夜色遮掩,她们离开时倒还便利,若是等到天彻底亮了,想走怕也难了。 李惠儿定下心来,三人一道从后门溜出去,走出去老远一段距离后,秋月问到了去武安郡王府的路,正想出发,却被李惠儿拦住了。 “我们不去找三婶了。” 秋月愕然道:“为什么?” “因为这件事找三婶没用,找二婶也没用,她们再怎么同情我们,也不可能越过爹娘去对我舅舅做什么。” 李惠儿说:“同样,二婶跟三婶再怎么看不过爹娘收容那个小偷,还一味的偏心她,也没办法阻止他们那么做。” 秋兰愣住了:“姑娘,你不会是……” “我受够这种日子了,”李惠儿咬牙道:“我要去找爷爷,去找能管这件事的人!” 秋月小声道:“那可就会把事情闹大了呀。” “这件事本来就会闹大,”李惠儿认真道:“难道你觉得二婶或者是三婶能越过爷爷,直接下令处置我舅舅吗?” 秋月跟秋兰都沉默了。 李惠儿顿了顿,拉住秋兰的手,说:“秋兰姐姐,你要是怕的话,那我就不去了,咱们还是照原计划去找三婶。” “不,”秋兰用力的握住她的手,说:“就按姑娘说的来吧。” 尽管她知道自己的事情不是唯一原因,但这女孩能因为她而跟父母撕破脸、对峙到祖父面前去,这样的情谊,她不能辜负。 李惠儿笑了。 然后她叉腰大喊:“你们出来!送我去见爷爷!我要去见爷爷!” 秋兰跟秋月都呆住了。 更令她们震惊的是,真的有人出来了,帮她们赶了一辆马车,送她们往西山大营去。 秋月悄悄问:“姑娘怎么知道有人跟着我们?” 李惠儿说:“我们昨晚才刚到京师,防控外紧内松,所以我们能顺顺当当溜到后门,却出不了后门。我看他们本来防守是很严密的,怎么忽然间就松开了一个口子,正好叫我们出来?咱们三个女流之辈都能流出来,若有流匪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