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看得诧异,问过宗泽之后,方知此人乃是阁门宣赞舍人曹勋,靖康之役时与钦徽二帝一道为金人劫掠北上,此前寻隙逃走,南下时带了徽宗皇帝血书御衣前来。 曹勋一路自北方奔逃至应天府,吃尽了苦头,唯恐损毁徽宗御衣,便将其穿在身上,日夜不敢解衣,现下到了御前,脱衣相见,却见上边是徽宗用血书就的八个大字“可便即真,来救尔父”。 李世民:“……” 卧槽! 道理他都懂,可是钦徽二帝为什么还不死?! 曹勋跪在地上,流着眼泪讲北渡之后发生的事情:“过河之后十余日,太上皇便尝说,不知中原之民拥戴康王否?” 顿了顿,又说:“临行前太上皇有言,说见康王若有清中原之策,悉举行之,毋以我为念。又说祖先有誓约藏之太庙,不杀大臣及言事官,违者不祥。万望官家铭记于心。” 李世民:“……” 第一句他信,第二句就免了吧。 妻女为人奸淫他没舍得死,牵羊礼拜祭阿骨打他没舍得死,北怂灭亡他没舍得死,这时候被金人当狗折磨了一通,忽然间茅塞顿开、灵魂升华,愿意牺牲生命说什么儿子想打金人就打,不要在意我的性命? 放屁呢! 还有第三句,朕杀的文臣走狗投降派脑袋都能摞起来做京观了,你又来放屁! 老子才不听! 李世民心下不屑,脸上倒不曾表露出来,这时候曹勋自怀中珍而重之的取出一方手帕,双手呈上。 内侍接过送了上去,李世民左右翻看几遍,都没发现什么端倪。 正觉不解之际,却听曹勋解释道:“太上皇再三叮嘱,请官家不要忘记他北行的痛苦,分别之际流下眼泪,用这方手帕擦了,让臣带回来给您,说一定要让官家知道我思念故国而流泪不已的痛苦。” 李世民:“……” 皇帝们:“……” 李世民:“呕!” 皇帝们:“呕!!!” 手上的帕子仿佛瞬间沾上了二百斤鼻涕加五百斤浓痰,他情不自禁的生出一种打盆热水来仔仔细细搓一遍手的冲动,触及过那方手帕的皮肤都不受控制的开始发痒。 刘彻捂着心口,难以置信道:“他是在演歌剧吗,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 嬴政满脸嫌恶,皱眉道:“真是令人作呕!” 高祖与朱元璋:“别说了,已经在吐了!” 李世民第一万次咆哮出声:“所以他们俩为什么还、不、死?!” 第87章 李二凤穿完颜构6 李世民强忍着将那方手帕投进火炉的冲动,眉头皱起,向曹勋这个亲历之人问起靖康之役始末来。 曹勋失声痛哭,连呼数声“惨”字,又哽咽道:“金军围困东京之时,太上皇及同知枢密院孙傅听信小人之言,任用奸道郭京——此贼妄称习得仙法,能够施展道门秘术“六甲法”,用七千七百七十七人布阵,便可生擒金国将领,迫使金人退兵,太上皇深信不疑,遂厚赐金银,加官赐爵,令其于东京招揽士兵及无赖之徒,结果却不过是土鸡瓦狗,蒙骗世人,金军大败其六甲神兵,郭京此贼却趁机卷了财物逃走,第二日东京城破,大辱临头……” 李世民:“……” 不想骂了,真的。 皇帝们:“……” 万万没想到世间真有这等奇事,服了服了! 旁听的宗泽、李纲悲愤之余,又有些看淡一切的恬静,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曹勋又说起靖难之变中的忠义之士来,神情悲恸,垂泪不已:“金贼围困东京之时,城中尚且有七万士兵,尚书右仆射何栗上疏请求坚守,奈何二圣深信郭京道法,竟不肯从,城破之后,何栗随从二圣北上,忧愤交加,绝食而死,终年三十九岁……” “东京城外宋金对战之时,龙图阁直学士张叔夜及其子伯奋、仲熊连战数日,不曾有昼夜停歇,城破之后,虽身负重伤,仍竭力作战,此后金人掳掠二圣北上,张叔夜同行,到达白沟,渡河过宋金边境之后,流泪不止,是日自缢身亡,终年六十有三……” “东京城破之后,京城四壁都巡检使范琼变节,押解二圣往金军营中去,户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