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不应的道理。 只是孟太后想的更多一些,面有忧色,提点说:“我们两人自然是赞同此事的,王昪与王家如此欺辱珠珠,自当领罚,只是百官那里,尤其是文臣们,难免会有所争议,官家心里边也该有个准备才是。” 李世民从容笑道:“金人都打过了,也打赢了,朝堂上翻不出什么浪来的。” 第二日到了朝堂之上,果然有言官闻风而动,直指昨日官家施刑罚于驸马王昪及王家众人之事。 “本朝开国之后有制,尚主之家例降昭穆一等以为恭,仁宗皇帝在时,便不赞同此法,称‘以富贵之故,屈人伦长幼之序’,大为不妥,后来神宗皇帝继位之后,降旨称‘此废人伦之序,不可以为法’,令公主向舅姑行礼,天下震动感叹,说以公主之贵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别人?” 李世民听他说了这么长一串都没个重点,眉头不禁皱起:“所以呢?” 言官便道:“帝姬既以常礼侍舅姑,若有纠葛,便是家事,岂可以国法刑之?驸马行事确有不妥,然而官家下令将其五马分尸,问罪其家,实在有失圣明,杀戮太甚,臣请官家收回旨意!” 另有人出列附和,齐声道:“臣等奏请官家收回旨意!” 李世民被气笑了,却不急着发作,只和颜悦色道:“那诸位卿家以为,朕该当如何处置呢?” 那言官听得微怔,很快顿首道:“令驸马向帝姬谢罪,夫妻修好,再结白头之约。” 李世民点点头,却问道:“几位卿家都在东京安家吗?” 言官们神色微变,却不敢欺君,声音便低了些:“是。” 李世民道:“料想诸位卿家这般慈悲,一定不介意把家中资财捐给朝廷吧?驸马索取帝姬嫁妆讨好青楼女子,是为一己私利,尔等捐献家财于国家,可是为了天下和黎民百姓啊!你们一定不会反对的,是吧?” 言官们:“……” 李世民又道:“料想诸位卿家这般豁达,一定不介意朕赏你们廷杖吧?驸马动手殴打帝姬,是夫为妻纲,朕身为天子,下令惩处朝臣,是君为臣纲,完美契合诸位卿家所说的三纲五常,你们一定不会反对的,是吧?” 言官们:“……” “还愣着做什么?传朕之令,即刻抄没其家财,不得有误!” 说完,李世民冷下脸来,猛一挥手:“带下去,打!” 言官们没想到御座之上的年轻官家丝毫不按常理出牌,正目瞪口呆,却有禁军上前拿人,剥去官服之后,拖去殿外廷杖。 言官们面色霎时间失了血色,惊呼大呼道:“官家!我等皆是衷心直言,朝堂之事,您怎可如此儿戏?!” 李世民冷笑一声,两手抱胸,讥诮道:“没关系啊,待会儿你们挨完打,朕或许可以考虑向你们道个歉,君明臣直,以后咱们还能天长日久的作伴呢!” 会说风凉话是吧? 说到底,还是因为针没扎到自己身上! 叫驸马道个歉,然后重归于好? 你来试试看被人搬光家产、打个半死之后还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跟朕玩君明臣直! 武将们早就知道这位年轻官家的秉性,压根都不打算插手,老神在在的站在一旁不说话,文官当中摸清楚官家脉的也不少,同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廷杖声自殿外传来,伴着言官们的惨叫声,李世民冷冷觑着殿中群臣,嘿然不语。 皇帝跟朝臣的关系本就如此,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想学前几朝文官那样吐朕一脸唾沫星子,逼朕打落牙齿和血吞? 做梦呢! 三十杖打完,大半言官都爬不起来了,血染里衣,被人拖着进殿向皇帝谢恩。 李世民高坐堂中,目光敛和,神情肃穆:“诸位卿家皆是忠君体国之人,朕有一件任务,今日便交付到诸君手上。” 朝臣们听得微微变色,言官们也知道这八成不是什么好事,本就惨白的面色愈加惊慌起来。 李世民神色中却添了几分忐忑与不安,皱眉道:“昨日星官夜观天象,见彗星出于东南,必然是北方金人失德,叔侄相争,上天方才降下彗星预警。”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