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为朝廷选拔人才,你既不乏文才,又有海纳百川的胸襟,正是朕所需要的青年俊彦啊……” 蒋应辰听他问起科举功名之事,原本还满心忐忑,听到此处,却是难掩欢欣,异常激动,千般准备、万般筹谋,为的不就是这一日吗? 当即便一掀衣摆,跪地谢道:“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鄂国公在侧,也笑道:“蒋国公若见今日之事,九泉之下也能含笑了。” 嬴政欣慰颔首,脸上却显露出几分迟疑之色,很快又释然道:“只是本朝科举取士,向来尊奉公允,朕虽有意授予你功名,加以重用,却也不欲因此使你遭天下人非议,这样吧,朕当场考察你一二,走个流程,也叫天下人心服口服,如何?” 蒋应辰听得心头猛颤,但觉一股燥意自脚底涌上,直冲心肺,甚至于忘记了鄂国公再三交代过的规矩,抬头向皇帝所在上首看去。 这位皇帝正当盛年,尊严若神,穆穆有天子容,腰间佩剑,威势赫赫。 四目相对,蒋应辰心中大惧,慌忙收回目光,甚至于忘了推辞考察一事。 等回过神时,鄂国公却已经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法子好,陛下向来恪守法度,难得肯为人破例,又为应辰想的这般周全,更是一片苦心——应辰,还不谢恩?!” 谢你麻痹谢! 蒋应辰心慌意乱,仿佛回到了期末考试作弊被老师发现的的前一瞬,脑海里拼命回忆着原身为科举所做的那些准备,温书背诵记笔记,奈何他长久没有翻过,这时候陡然去想,脑子里边就像是蒙了一层雾似的,灰蒙蒙的看不清楚。 那边嬴政已经欣然一笑,开口问道:“诗曰:嘉乐君子,宪宪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作何解?” 蒋应辰:“……” 蒋应辰慌得几乎要哭出来——这都是些什么?! 本朝立国几代,坐在这儿的几位重臣要么起于科举,曾经是当年的三甲,要么出于钟鸣鼎食之家,四书五经也是耳熟能详,饶是鄂国公这样的武将,当年也是科举入仕的。 这群人围成一圈围观皇帝考察这位近来声名大噪的才子,原以为陛下会出个难题,都铆足劲儿竖着耳朵等着听,没想到问的居然是这样基础的问题,院试上也稍显简单。 错愕之余,又不禁失笑:“陛下果真爱惜蒋郎。” 再转头去看蒋应辰,却见后者跪在地上,面颊涨红,嘴唇嗫嚅着,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鄂国公急了,恨不能过去踢他一脚叫他开开窍:“你这孩子也真是,一到紧急关头便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 蒋应辰后背上已经生了汗,随便动一下,汗珠子就会顺着脊梁淌下去,只是从心底涌出来的慌乱与焦躁太过灼人,他跟个木桩子似的,跪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 旁边鄂国公的长子小声催促他:“应辰,快说啊,这么简单的问题,别叫陛下久等!” 蒋应辰:“……” 你有说这话的功夫,给我做个弊多好。 蒋应辰憋了半天,连个屁都没放出来,周围人急得不行,还当他是临场紧张,以至于无法言语。 嬴政心下冷笑,脸上却适时的添了几分体谅之意:“这个问题或许有些偏了,朕再换一个。子曰:孰谓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诸其邻而与之。作何解?” 蒋应辰:“……” 九年义务教育,就让他听懂了一个子曰。 蒋应辰一张脸红涨的像是要滴出血来,手指局促的在衣袖里蜷缩着,跪在地上什么都说不出。 鄂国公简直要气死了,一把年纪站起来踹了他一脚,恨铁不成钢道:“这是《论语》啊!之前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怎么哑巴了?陛下宽仁,你怕什么?!” 又替他向皇帝求情:“这孩子胆小,没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