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还没笑完,朱祁锟似乎心头所觉,抬起头来,神光湛湛,气度威严,灿然刚烈如一轮烈日,光芒万丈。 朱祁镇裸露在外的肌肤传来一阵针扎般的疼痛,又像是在被烈火灼烧,浑身的骨头仿佛都要散架,恍惚间有种回到了被剥皮萱草时候的痛苦。 朱祁镇发出一声凄厉惨叫,下一瞬便觉光线消失,却是那两个鬼差冲上前来,取出一件黑色法袍,将他罩得严严实实。 “你这蠢人,竟以为我们拦你是怕皇帝出事,却不知我二人是怕魂飞魄散,不好回去交差!” 朱祁镇被那法袍笼罩住,疼痛得到缓解,但肌肤上却仍然有种被蚂蚁咬过之后的酸麻,骇然回过神来,就听外边那两名鬼差惊呼出声:“不好,你我的魂体开始损伤,快快离开此处!” 一直跑出去几百里,方才心有余悸道:“果真不愧是真龙天子,鬼邪不侵,只是靠近些许而已,也并无恶意,竟也这般厉害!” 另一名鬼差道:“毕竟是圣明天子,承载了亿万黎庶的愿念啊,至刚至阳,邪祟触之即死。” 朱祁镇颓然坐在黑袍里,听二鬼差叙话,但觉失落与惘然潮水般涌来,心中伤怀恼怒,不禁潸然泪下:“他朱祁锟是天子,可朕也是天子,凭什么他就能压我一头?他不过是藩王小宗,朕才是嫡系正统啊!” “你怎么能跟他比?” 那鬼差听朱祁镇说罢,却嘻嘻笑了,不能点破天机,便与同僚道:“我忘了,他现在还不知道呢!” 另一名鬼差不怀好意道:“再等个几十年,地府怕就有热闹看了,哈哈哈哈!” 朱祁镇听得狐疑,暂时停了眼泪:“你们在说什么?是在说跟朕有关的事情吗?!” 鬼差打个哈哈:“跟你没关系,嘻嘻嘻。” 另一名鬼差似乎想到了什么,笑出声来:“听说有人开了赌局,赌他下去之后会打多久,怎么打!” 朱祁镇觉得他们一定有件大事瞒着自己,怫然不悦:“你们在笑什么?” 鬼差敷衍他:“我老婆要生孩子啦!” 另一名鬼差也敷衍他:“我老婆也要生孩子啦!” 朱祁镇:“……” 朱祁镇悻悻的低下头去,静等着往地府去。 那两名鬼差安静了半路,快要抵达酆都的时候,忽的又笑了起来。 “你说等他下来,那一家子知道了真相,那该多有意思?” 朱祁镇:“喂!” “噫,那画面太美,我不敢想象!” 朱祁镇大力的拍着腿:“喂!!!” 那二人恍若未闻,又哈哈大笑起来。 朱祁镇:“你们真的够了,我忍着你们很久了!” 鬼差:“我老婆生孩子了!” 朱祁镇忍无可忍:“你们明明就是在笑我!你们都没停过!!!” 鬼差冷哼一声,一脚将他踹到了大明已故皇帝们的府上:“走你的吧!” 朱祁镇摔了个狗吃屎,捂着屁股从地上爬起来,就见面前落下一大片阴影,抬头一看,三个男人面色不善,把他围得严严实实。 宫廷画师的水准挺好,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谁了,太爷爷,爷爷,还是自己辞世多年的亲爹。 朱祁镇一把抱住了朱瞻基的大腿,声泪俱下:“父皇!朱祁锟杀我!!!” 他委屈兮兮的哭诉:“他太狠心了,他扒了我的皮!我痛了整整三天才咽气,父皇,你得为我做主啊!” 朱瞻基笑的阴森,捏着他的耳朵把他拽起来,一指府门前红彤彤、小山那么多的爆竹皮,问:“看见了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