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礼,茂珠儿也淡淡应了,有些冷淡,不太爱跟人搭话的样子。 吴侧妃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满心不爽,心里抱怨说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娘我也是侧妃,比你进门早,还生了儿子呢,呵! 她翻个白眼,虚抚一下发髻,转头同那些近前奉承的低阶妾侍们闲话。 茂珠儿不甚在意,虽也有人想去巴结几分,然而见她如皇太子那般抬着眼睛、难掩倨傲的模样,便一一退却了。 皇太子妃起身的时辰同往常一般,梳妆打扮之后传了她们入内说话,众人之中便以吴侧妃和茂珠儿身份最高,故而入内请安之时,便是她们二人并排走在前边儿。 吴侧妃心中不喜茂珠儿,然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到底还是忍不住多看一眼。 门前侍立着的宫人们将垂帘掀开,晨光中那玉石光泽有转瞬耀到她眼眸,有那么一瞬间,茂珠儿的神色变得很奇怪,真要用言辞来形容出来的话,大概就是眼睛里有光芒在闪烁…… 吴侧妃被自己脑海中冒出来的形容惊住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闵侧妃入宫第一日,东宫集会无波无澜,皇太子妃没出言敲打新宠给下马威,闵侧妃也恭谨守礼,合乎仪度,不曾有一字挑衅。 好像很正常,但又好像是缺了什么似的。 没意思! 到了晚间入睡的时候,吴侧妃还忍不住抱怨:“那些话本子说的一点也不对,什么正妃让主君爱妾摆正位置、晓得自己的身份,爱妾含沙射影讽刺主母年华老去、恩宠不再,闹的再厉害点,连主君都得被惊动,今儿怎么什么都没发生呢!那个闵氏,在我面前那个下巴抬得喔,多不可一世,到了太子妃娘娘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乖顺的跟只猫似的呀……” “这有什么不好?您可别犯傻了!” 嬷嬷看着这个傻女蛾,忍不住叹气:“皇太子妃真要是个不能容人的,以她的本事,您是能把哥儿平平安安的生下来,还是能跟她争储妃之位?闵侧妃真要是个掐尖要强的,以她的容色和皇太子殿下对她的宠爱,您哪来的勇气跟她并尊?” “……”吴侧妃:“?????” 这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吧! “等着瞧吧,”她冷笑道:“看闵氏那个妖里妖气的样子,就不像是个老实的,我不信她能装一辈子!” …… 茂珠儿进了东宫,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意味着陈贵妃和陈家关系的初步破裂,甚至于皇太子同陈家的关系,也出现了淡淡的一丝裂痕。 然而这一切,尚且只是个开始。 六月,同陈贵妃交好多年的石妃出首,在宫宴之上状告陈贵妃戕害皇嗣,朋扇朝堂,以寒凉药物致使自己落胎小产,更曾经在多年之前出手谋害刘妃及其所出长子,罪在不赦。 一石惊起千层浪。 皇帝本就对刘妃母子之死心存疑虑,这才枉顾诞下皇长子者封后的之意,只将陈妃晋为贵妃,且当年隐忍此事,是因他初登大宝,陈家势大,且并无直接证据,但到了今日…… 事发突然,陈贵妃猝不及防,脸色煞白:“贱婢胡言乱语!我这些年与你姐妹相称,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诬陷于我?!” 石妃发狂大笑,眼中有泪:“姐妹相称?若非机缘巧合,我怕是到死都不知道是你这好姐妹害的我终身无子,再难有孕!” 说完,她不再看陈贵妃,咬紧牙根,向皇帝一字字道:“臣妾有证据,证明当年正是陈氏谋害了刘妃母子!” 一场宫宴闹成这样,注定不得善终了。 皇帝下令六宫回避,只留下陈贵妃与石妃两个当事人,自己亲自主审此案。 陈贵妃统摄后宫多年,六宫中附从者甚多,消息迅速传到东宫,又辐射至宫外陈家。 陈贵妃的兄长面色狰狞,立即杀到后院,强忍着没有掐住陈夫人的脖子:“是你走漏了风声?就因为皇太子没有娶八娘做侧妃?你知不知道有贵妃在宫里,对陈家来说意味着什么啊?!” 陈夫人凭空背了好大一口锅:“跟我有什么关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