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托生到了贫困门庭,就分了三六九等吗? 柳氏很委屈,不只是为自己,也为府里边的姐妹们,甚至是更多更多她素未谋面的女人们。 被送给威宁侯的时候,她也是害怕的。 起初威宁侯说不要,岳州都督当场变了脸色,说必然是婢子侍奉不周,要将她押下去杀了赔罪,柳氏又惊又怕,那一瞬间,甚至连委屈都不敢有,紧盯着威宁侯不错眼,哀求他救自己一命。 再后来跟随威宁侯进京,她还是怕。 在府里住了几年,察言观色总是会的,柳氏看得出威宁侯对自己有意思,但是他始终都没有碰过自己,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能够叫他惧怕迟疑的,也只会是远在京城的那位侯夫人、周二小姐了。 这位未来主母不在跟前,威宁侯尚且如此,真到了面前去,侯夫人开口要打杀自己,他难道敢反对吗? 柳氏满心忐忑的进了长安,步入威宁侯府时,腿都在哆嗦,她见过太多因为一时得宠而嚣张跋扈、失宠之后下场惨不忍睹的姐妹了,前车之鉴在那儿摆着,见到侯夫人之后,她不敢有半分不敬,立时便跪下给主母磕头。 出乎预料的是,这位当家主母没给她什么下马威,也没拿话敲打她,不知道是因为不屑如此,还是觉得没必要。 被叫起之后,柳氏小心翼翼的打量这位主母,不禁为她周身那股凛然尊贵的气度所摄,从前在岳州时,教习妈妈总说她是府里边最漂亮的,但是见了侯夫人之后,才知道什么叫云泥之别。 大概是因为从前听说过她的缘故,柳氏不喜欢在心里称呼她侯夫人,而且悄悄地管她叫周二小姐。 二小姐,二小姐,这个字眼好像天生就带着一股娇俏伶俐,她越叫越觉得顺口。 周二小姐身上有一种混合着漠然的骄傲,同她微笑时候微微抬起的下颌一样,透着漫不经心的凛冽。 而威宁侯的言行举止也证明了她此前的猜测,他果然是忌惮着这位主母的。 柳氏努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又主动向主母表示自己的恭敬,那时候她只想在侯府求得一席之地,却没想到周二小姐她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的女子。 柳氏的心乱了。 她甚至于恍恍惚惚的觉得,就这么陪伴在周二小姐身边,其实也很好。 教习妈妈教导过她那么多东西,让她学过那么多让男人快活的法子,可是唯独没有告诉她怎么让她自己快活。 她可以很快的学会那些法门,那是为了生存,而不是因为喜欢。 又不是天生下贱。 想想就觉得恶心。 现在,她的主母、她的侯夫人,与众不同、特立独行的周二小姐就坐在她面前,眼眸里含着一丝笑意,轻轻问她:“我们一起把他弄死吧,好不好?” 有那么一瞬间,柳氏头脑空白,口腔发干,原地怔楞良久之后,她鬼使神差的说了声:“好!” 再一回神,柳氏骇然的捂住了嘴,下意识去看周二小姐。 然而周靖不气不恼,眸子里的笑意仿佛变得更深了,仍旧用那种不急不慢的语调道:“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柳氏咬住嘴唇,眸光闪烁,几瞬之后,狠下心来,又说了一声:“好!” 周靖的神情微动,语气柔和如春风:“为什么呀?” 柳氏有些黯然的低下头:“男人总是得陇望蜀,会叫女人伤心的。” 周靖轻轻的笑,但还是纠正了她,声音里带着一点骄傲和与有荣焉:“除了我爹爹!” 柳氏怔怔的看着她,回神之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威宁侯领着昨晚新得的妾侍进门时,心里难免有所不安,只是想想当初被自己带回来的柳氏仿佛跟妻子相处的很好,那些个忌惮便消弭大半。 昨天是岳母的忌日,他尽礼之后离开去与同僚交际,这不算过分,但是还受用了个妾,带回家来,这就有些过分了。 威宁侯自己也明白,然而转念一想席间同僚规劝他的那些话,他便没有那么忧虑了——岳父领军在外,生死未卜,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传来,八成是出了意外。 皇太子的东宫之位摇摇欲坠,不知道还能稳坐多久,退一步讲,就算是皇太子真能稳坐储位,以他现在同皇太子妃的关系,周家将来究竟如何、皇太孙能否顺利登基,都还是未知之数呢! 没必要像以前那样忌惮和敬畏妻子了。 再说,男人三妻四妾不都是正常的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