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子……” 她这话还没说完,脸上便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嘴巴! 岑夫人脸色铁青:“你也是公府出身的女儿,身份尊贵,读过圣贤书的,怎么会有这种念头?长安与你相配的勋贵子弟多了去了,再不济,寻个新科进士也是好的,何必非得削尖了脑袋往任家挤?更别说你根本就是神女有梦,襄王无意……你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去!” 岑修竹捂着脸,很是受伤,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母亲:“阿娘,你打我?!你居然为了这么点小事动手打我?!” 岑夫人同样觉得荒唐:你不该打吗? 只是还没等她将这回答说出口,岑修竹便转过身去,哭哭啼啼的往祖母院子里跑去了。 岑夫人腾的站起身来,想吩咐外边仆婢们将她拦住,吩咐声将将要到嘴边的时候,又停住了。 拦得住吗。 难道她还能把女儿在院子里关一辈子不成? 若婆母真心想要插手,那早晚都会插手的,她作为后辈,又如何能拦得住? 岑夫人无力的坐了回去。 外边寒风呼啸,岑夫人心里边也下着雪,她的陪房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内室,见她脸色实在不好,忙斟了杯热茶递上。 岑夫人端着那杯茶良久,手却仍然是冷的,直到杯中茶彻底冷却,方才叹一口气,重重将其搁下。 约莫到了傍晚时分,便有昌国大长公主院子里的人来传话,道是大长公主请夫人过去,今晚一家人一块儿聚一聚。 岑夫人听到此处,心就凉了半截,往婆母院子里去了,便见女儿跪坐在祖母面前执着木槌动作轻柔的帮婆母捶腿,得意之色溢于言表,心脏便愈发沉了下去。 昌国大长公主见状,也叹口气:“我虽是皇家的大长公主,但这血脉关系毕竟也是一代淡过一代,国公又不成器,哥儿年纪还小,担不起家门,现下新君入主长安,朝局不定,正是需要强援的时候,魏公虽然年长修竹诸多,却是个极好的人选……” 她跟儿媳妇分析利弊,从任家的门第到魏公的权柄,最后道:“修竹的容貌像了你,满长安都找不到几个能与她比拟的,魏公中年得一娇妻,怎会不爱?你也别太拘泥于年岁,修竹若真是嫁过去了,一来成全了她的一番痴心,二来咱们哥儿也有了个好姐夫,日后入朝也有依仗不是?要不然,你还能真的全指望他老子?” 岑修竹洋洋得意道:“阿娘,你不听我的,总得听祖母的吧?” 昌国大长公主不容违逆的看了过去。 岑夫人无力的低下了头。 …… 小江氏成婚三日,便同新婚夫婿一道归宁,夫妻二人脸上殊无喜色,不像是一双新婚眷侣,倒像是一对仇人。 二人到了江家之后,江光济只看了一眼,便情不自禁的皱起眉来,深深怜惜妹妹的同时,也对着鲁四郎平添了十二分的不满。 鲁四郎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脸色总是会看的,眼见着江家兄妹联合起来朝他甩脸色,神情便也不甚欢愉,三人各怀心思的吃了午膳,鲁四郎便起身告辞。 小江氏委委屈屈的站起身来,满心不愿的同丈夫一道归家,却被江光济给叫住了:“皇后娘娘惦记着你们,先前打发人来传话,让你们进宫请安。” 他目光在鲁四郎脸上扫过,带着一丝警告:“也好叫人知道,我们江家也不是软柿子,可不会随随便便就能欺负的。” 因为皇帝日前那道赐婚的旨意,皇后吐血卧病,近日来更是缠绵病榻,此前小江氏出嫁虽也遣了女官前来做脸,而皇后本人却因为身体虚弱不得起身,最终不曾亲自返回江家送妹妹出嫁。 小江氏眼睛盯着邓家,最终却被迫嫁入鲁家,落差之大令人咋舌,她心中痛苦更是难以言表。 她当然也是希望姐姐帮自己撑腰的,但是相较于短暂的争一时之气,她更清楚一个身体康健、执掌后宫之权的皇后姐姐才能给自己和江家带来更多的利益。 先前几名女官前去送嫁之时,便含蓄提及皇后身体虚弱,三日归宁之时不会传召她入宫请安,待到甚至稍好一些,再叫她进宫做客,小江氏一一应了,心头也有了准备,这时候陡然得知姐姐传召,惊喜之余,更是暗松口气。 能够传召自己入宫,有精神见客,料想姐姐身子必然已经大好了吧?! 她有心追问,又不愿在鲁四郎面前露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