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修竹已经哭倒在了母亲怀里。 江光济…… 她宁可死都不会嫁去江家! 前世皇后也曾经起意将魏公的妹妹许给江光济,只是同样被魏公婉拒,皇后不肯罢休,到底另寻了一名贵女嫁去江家,后来那贵女十月怀胎生产的时候,产婆却被小傅氏扣住,那贵女难产而死,母子俱亡! 江光济什么反应都没有,反而护住小傅氏,防备那贵女的娘家人寻她算账。 这种男人怎么能托付终身! 岑夫人也是又气又急。 魏公也就罢了,即便年岁差得大些,总也是个上好门庭,可江家——谁不知道江家是个龌龊门第?! 她对那中官怒目而视:“大长公主为孙女请婚任家,如何又成了江家?皇后殿下若有不便之处,大可不必应允,谢绝即可,又何必一女许二家,羞辱岑家和大长公主?!如此为之,果真欺人太甚!” 那中官听她说完,冷汗都下来了。 他原以为就是来传个旨而已,哪成想内里居然还有这等私隐之事。 圣旨被昌国大长公主一怒之下掷了出去,他赶忙去捡了回来,正迟疑着不知如何是好,昌国大长公主却捶着心口大哭起来:“皇考,先帝啊!你们早早去了,却留我苟活于世,遭人羞辱至此……” 她一句话把太宗皇帝和先帝给搬出来了,别说是那中官,即便皇帝在这儿,怕都得躬下身去,作揖求饶。 那中官听得冷汗涔涔,一边告饶,一边乞求岑夫人规劝一二,好歹稳住了局面之后,快马加鞭回宫复旨。 皇帝还在宫里乐颠颠的盘算着什么时候再举办一场宫宴,请昌国大长公主和宗室长辈们入宫一聚,也请皇太后来,到时候有昌国大长公主站在他这边,皇太后怕也得退避三尺! 这时候听人回禀那中官回来了,当即传召,哪知道对方几乎是屁滚尿流的入了殿,“咚咚咚”连磕数个响头,又哆嗦着将事情原委讲了。 皇帝:“……” 皇帝:“!!!!!” 我不是,我没有! 骂我干什么?! 这婚事不是你自己来求的吗?! 怎么又不乐意了?! 等等,你是进宫为自己孙女和魏公求婚的?! 可皇后说是你自己愿意把孙女嫁给她弟弟的啊! 皇帝发觉到问题症结所在,二话不说,轿辇都顾不上坐了,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往凤仪宫去质问皇后。 因为他先前坚持追封生父生母的事情,已经与皇太后闹崩,再因为先帝末年的种种乱政,地方上又不断起火,民间已经有人在议论新君不贤,上天降祸。 这时候再把昌国大长公主得罪了,站到宗室的对立面去,以昌国大长公主的特殊身份和历经两朝的尊荣,一旦跟皇太后联合起来,是真的有可能把他废掉,再立新君的! 皇帝火急火燎的进了凤仪宫,顾不得寒暄,开门见山道:“昌国大长公主此前入宫,到底是为她孙女向魏公请婚,还是向你弟弟请婚?!” 皇后见他来势汹汹,着实吃了一惊,踌躇几瞬,不自觉压低了声音:“起初,起初是向魏公请婚,后来大长公主被臣妾劝住,也是很中意臣妾弟弟的……” 皇帝:“……” 皇帝:“?????” 皇帝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的面目不要那么狰狞:“你只需要告诉朕,大长公主答应把孙女嫁给你弟弟了吗?!” 皇后:“……” 皇后被他吓了一跳,后退几步,不知所措道:“大长公主没说不把孙女嫁给臣妾弟弟,又说臣妾的弟弟是青年俊彦,四舍五入一下,不就等同于想把孙女嫁给臣妾的弟弟吗?” 皇帝:“……” 皇帝:“?????” 敲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