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是是非非。 “站在那发什么愣?”他抬头看她,眉目舒展,“妹妹过来帮我研磨。” “我听说喜哥儿生病了。”甜酿抿唇,秀眉压着杏眼,忐忑问:“很严重的病?” 他俯身挥墨,并未回她的话。 甜酿走过去,挽起衣袖,露出一对雪白手腕,两只剔透水色玉镯,十指纤细,骨肉丰盈,捻起鱼形墨锭,一圈圈将墨汁晕开。 红袖添香可读书。 施少连的目光从她粉绯圆润的指甲上挪到笔下,问她:“妹妹这阵子在园子里做什么?” “还是那些,读书,写字,针线、玩闹。” “羡慕妹妹的闲情逸致。”他微笑,“妹妹来瞧瞧,我这字写的如何?” 甜酿搁下墨锭,忍气吞声:“我问喜哥儿的病,他好么?” 施少连偏首瞧她,见她蹙眉,脸上有恼意,将笔搁下,挽袖净手:“没什么大碍,应是奶嬷嬷夜里没照顾好,受了寒气,发起热来。白日又不知去哪儿玩了,被什么虫沾身,身上燎起一串疱疹,起初以为是痘,大夫来过,说只是虫咬,敷些药就好了。” 是家中没人悉心照顾,她松了一口气,又自责起来:“我要见见他。” 孩子就在隔壁的厢房里静养,屋里大小几个婢女守着,见施少连带着甜酿来,都退了出去。 喜哥儿身上刚换过药,小脸红扑扑的,绿色药膏东涂一块西涂一块,两手擎着只兔子灯,见甜酿来,也禁不住眼里蓄了两包眼泪,扁扁嘴:“姐姐,你来了。” 甜酿仔仔细细看他身上,一串串细细密密的小疹丘已有见好的趋势,这下放下心来,将喜哥儿搂在怀里:“好孩子。” 她们姐弟情深,喜哥儿察觉甜酿语气哽咽,也安慰自己姐姐:“姐姐别担心,我很好呢,就是被一只花翅大蛾子扑了几下,才弄成这副模样。” “下次可不能在园子里乱玩乱钻。你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 “知道啦。” 甜酿陪着喜哥儿喝过汤药,吃过几块糕点,又哄了一回,将孩子哄睡下。 她想要把喜哥儿挪到榴园去照顾,施少连不应:“就在我这也是一样,过两日就搬回主屋去,何必挪来挪去麻烦。” 又道:“你每日过来照顾,也是方便。” 甜酿扭头盯着他。 他也瞧见她那绵长冷清的目光,在椅上坐下喝茶,眉眼轻垂,意态闲适,等她开口说话。 他要的也很简单,只要她低头。 可以心不甘情不愿,但先要屈服。 至于那些棱角和细刺,总能慢慢打磨得趁手。 甜酿一声不吭走到他身前,站了良久,细白的手指去摘衣上的盘扣。 罗裳缓缓滑落在地。 施少连蹙起了剑眉。 室内安静无声,唯有香樽吐出袅袅轻烟,狭长的丹凤眼偏阴冷,却被微垂的眼尾和黑长的睫扭转,调和成几分温柔底色。 眼前旖旎光景,花容云鬓,明眸皓齿,肤如凝脂。 甜酿看见他那双深沉如海、眸光点点的眼,倒影着她的婀娜身姿。 室内微凉,沉沉目光将滑腻肌肤烫起颗颗战栗,她咽了口气,微微抬起下颌,灵蛇一样拱进他怀中。 锦袍滑顺,沾着温热体温,是另外一层肌肤。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