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绣针绣法,穿衣风气不同往年。 恰好湘娘子绣活也极佳,甜酿常去天香阁请教,近来施少连也是忙的时候,湘娘子遣楼中小厮划船送她归府,游船时兀的一只猫儿从邻舱跃来,伏在甜酿脚下,喵喵叫了两声。 甜酿瞥见邻船探出一张熟悉笑靥,正是相隔好些时日不见的阮阮。 她终于松了口气,知道阮阮早晚要寻她说话的。 两舟停在桥洞下,甜酿避着人和阮阮说话。 阮阮神情快活:“我离了天香阁这么多日子,你怎么不闻不问,也不来寻我?” “对不住了。”甜酿眉间带笑意,“你最近过得如何?” “施公子管着你?”阮阮心直口快,摇头扮出个难以言表的神情,“他真的……惯喜欢绵里藏针的唬人……” “你知道我在张圆那吧?我想施公子肯定要和你说……倒是我运气好,起初还以为我暗中帮你们见面的事被施公子知晓,要拿我做筏,谁知道误打误撞,让施公子误会我爱慕张公子,送我出天香阁。” “张圆见了我,听说是施公子让我跟他的,气得身上发抖,脸上青黑,差点没喘过气来——我倒想明白了,他们两人是情敌,又不对付,把我搁在中间恶心人。好歹过了两日,张圆对我也客客气气起来,我给他当婢子他还不肯用我,把我赶到偏厢去住,我每日游手好闲,吃吃喝喝,日子不知有多闲散。” 甜酿抿唇:“还是我连累你。” 阮阮摆摆手:“我谢你还来不及呢。” 甜酿看着她,想了想又道:“你有空,也来我那儿坐坐吧,我不让人拦你。” “我倒是想去,只是你家里哪就随便让人进了,没有施府的帖子,压根不让外人进去。”阮阮嗤笑一声,“我走的时候,跟施公子央求要见你一面,他不肯点头。” “你还喜欢张圆吗?”阮阮忽闪着眼问甜酿,“知道我跟了张圆,你有没有难过?” “当然不,那都过去了。”甜酿自然摇头,问她:“你以后有何打算呢?” 阮阮挑眉:“我这也算是从良了,自然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不过眼下还是容我逍遥逍遥,过几天快活日子,反正张圆也不拘我,我在他家住腻了就走。”她看着甜酿,欲言又止,悄声道:“你有没有空见张圆一面?他有许多话要对你说。” 自从上次张圆送来了明辉庄的土仪,两人之间便断了联系。 其实两人有许多话要问,甜酿慢悠悠想着,心底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见张圆,兴许不应该见,兴许见见也无妨。 她看着阮阮忽闪忽闪的眼睛,最后还是摇头:“这几日不得空,过两日再说吧。” 阮阮颇有些失望,低低哦了一声,指尖挠挠脸颊:“也罢。” 淮安那边,那验官的死本就是个意外,又是个不起眼的小吏,最好是使银子息事宁人,那验官家眷在淮安府闹过一阵,好歹盐院和淮安府都买通过,验官家里拿了一笔安葬钱,将案子压了下来。 旺儿把事情办完,回金陵来复命,带回衙门里的牒文,施少连问他:“事情都妥了?” 旺儿点头:“妥了。” “平贵大哥无事,官衙里俱已经打点好,就是咱们几条船都撞了驶不得,积在船坞里修理,今年又是旱年,船闸水浅,眼下又是夏盐出仓的时候,下头闸口一天也过不了几艘船,怕是要耽误些放盐时日。” “平贵惹出的事情,让他想法子去摆平。” 施少连拆开书信,剑眉压着眼,语气阴沉,“眼下正是盐荒,这次的夏盐搭了不少关系,若是耽搁了,损了盐引不说,马上就是田公公的寿辰,大家还等着这批银子兑出来去献礼,这一出事,谁家也得罪不起,难道指望我拿自己的家当去填各人的胃口。” 旺儿喏喏不敢言,施少连捏着信纸看,信上是那个验官家人告到府衙的状词,满篇的横行霸道,他不以为意,将书信扔进香炉,挽袖去净手。 除了在家度日,或是去天香阁陪湘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