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铁青着一张美人脸,看着弟弟云霜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抬起了右手。 云霜看着姊姊的模样反而笑了,他闔起眼眸。他为容哥流了太多泪,不敢让家人看到,也不敢见家人,所以不告而别远走他乡。 在策马回乡的途中,早有心里准备见家人,她们生气也好,愤怒也好,总要见上一面的。 云霜觉得自己像是被宠坏的孩子,容哥宠他,家人也宠他,宠得他一身毛病,突然面临变故才会措手不及,什么都顾不上,只顾着自己。 还没有发生变故之前他忙着修练,在大圻山跟雪原里来来去去,发生变故之后他还是只顾着自己,顾着自己难过不愿意见家人。 不管是容哥还是姊姊们似乎天生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做什么,不像他总是一塌糊涂,该做的没做到,该爱的人没有好好爱他,应该长相廝守,他却觉得一生很长不急于一时。 他的一生仍然漫漫长途,而容哥的一生已经嘎然而止,停格在那两碗冷掉的长寿麵上。 想像中的疼痛没有落下来,白底勾勒几笔遒劲墨跡的雨伞落在旁边打转。云深将云霜抱在怀里,温热的泪水落在云霜的肩膀。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云霜已经长得比姊姊高了,他抱着姐姐,四姊,我想你了。 你想个屁,一声不吭不告而别。 对不起。 云霜抱着云深,将脸藏在姊姊的颈窝,就像小时侯顽皮了,快要被抓包,就躲到姊姊的背后,有什么事都是姊姊顶上,疼得他不知天高地厚,做了坏事还敢在姊姊背后扮鬼脸气人。 云深拍拍弟弟的背,如今还走吗? 云霜点点头,还走的,有些事情想弄清楚,不弄清楚不甘心。 他以为姊姊听了要骂他,结果不过是见姊姊蹙眉,从皑皑皓腕卸下一串小叶紫檀佛珠。 带在身上吧。 云霜拒绝,自修仙后我不信佛,我只信自己,这串佛珠与我无益。 你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白瞎了这对漂亮的招子。 云深褪下佛珠后随手弹了一颗,珠子瞬间掉出串珠并且放大了数十倍,里头困了一隻巨型虫子,虫子满口利齿长舌如绳。 云深没有放出虫子,这是沙虫,喜食肉,大圻山第一次烧山时,鑽出了一堆沙虫,吃了不少人类。住在大圻山的人以为天要降大难于人,于是出现了很多恶毒的巨虫跟妖孽四处食人。 云霜脸色发白,你是说容哥有可能被虫子吃了? 被虫子吃了,还是烧死了又有什么差别呢?云深嗔了弟弟一眼,后来又想着弟弟为情所伤,她这么说似乎有些伤人,补充道,不管事实如何,你怎么没想过为何大圻山会出现沙虫? 沙虫只出现在沙漠,基本上大圻山出现沙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云霜刚从碧县赶回,若是碧县出现沙虫就没什么好奇怪啦!他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也许是刚好?这么牵强的理由云霜都说服不了自己。 云深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寂念大师曾在十八年前在大圻山逮到一隻化精的沙虫,它吃了作恶多端的欧阳家人一共两百九十六人,再吃一个整数它都可以成魔了。 意思是什么你知道吗?大圻山第一次火烧山出现沙虫也并非偶然。有人把大圻山当成练蛊场,最后活下来最兇的那隻沙虫就是蛊王。 而且也不是那个人第一次拿大圻山练蛊了,看样子已经练过一次,只是第一次的蛊王遇上寂念大师让他收服了。 这一回恰巧让我抓了一隻小嘍囉,刚好关在佛珠内。云深一弹指将关着沙虫的珠子收回佛珠串上。 母珠上连着流苏,云霜注意到姊姊要弹出珠子跟收回珠子时分别拨动不同次数的母珠,母珠较其他子珠略大,顏色略深。 转一次弹出可以抓取活物,转两次是收回,转叁次则是放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