鬍渣,其实他更想问究竟是什么事紧急得连早饭也没吃就赶着赴约。 裴清似笑非笑的瞧着厉封敖,"李家村离这里尚有叁十馀里。" 这时厉封敖反倒庆幸没吃早饭了,否则不是噎住就是吐出来。他再不济也曾经是龙宫太子,龙宫有多少美人,他看得都厌烦了,觉得女人不就长那样吗,两隻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怎么拼凑都不会太难看。 不,这是天大的错误!他当初在李家村救起了一个浸猪笼的少女,鼻子是塌的,两隻眼睛掩在两条细缝里,让他很难分辨她究竟是张着眼还是闭着眼,一脸晒出来的斑点,黄蜡的脸色,皮肤不甚细腻,坑坑巴巴的,像晒乾的橘子皮,嘴唇什么样貌他记不清楚了,只知道她嘴唇发紫。隐约从玲瓏的身形猜出她是少女。那个少女见了他彷彿见了救星一般,指着他说道,"就是他,他就是我腹中孩子的爹!" 厉封敖莫名其妙被当成淫贼追打,后来给了不少安家费才了事。 在那之后他看见李家村就绕路,免得来了一个没睁眼、塌鼻子、满脸斑点又吊着两条鼻水的小娃儿巴着他的腿叫爹。他光想就起了一身恶寒。 裴清抚了抚自己尚未显怀的小腹,"不知道除了小抱抱之外,还有没有人要叫你爹?" 厉封敖时常觉得护心镜出卖他,不然为什么他想什么裴清都猜得到,补刀之精准,绝无虚发。"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他俩开了好一阵子玩笑,裴清才拿出土地神传来的讯息,上头写到,"齐县的渔民与庆县的渔民起了争执,两方都认定是对方将鱼补光。后来引发械斗,死伤无数。" 厉封敖无奈,"没有鱼也归你管?"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交给他就好,洒下鱼苗,他能将鱼苗催生成肥美的大鱼,再生鱼苗,再成大鱼,周而復始,要多少鱼应有尽有。 裴清看着他的眼神更加无奈,"没有鱼关我什么事,是械斗。我屈指算过,不该械斗也不该死人。"偏偏她有种感觉,觉得这械斗跟她有关。好像沾黏在一起的东西,一体两面似的。 忽然间裴清的眼睛发亮,像无数星子受吸引飞入她的瞳孔似的,她才刚发动,护心镜就出声阻止,"裴清不可,你的瞳色越发淡薄,不可再用天眼!" 裴清不听劝,直到她拨开重重迷雾,看到得还是自己,她才中断了天眼。 厉封敖听得见护心镜的声音,深深皱起眉头来,"清儿……。" 裴清瞇着眼好一会儿才说道,"厉郎,此事与我有关没错,切不可不理不睬。"她再度张眼,结了召唤河神的法印,这位河神动作慢吞吞的,却意外地有礼,即刻回讯给召唤他的裴清,"老朽年迈,腿脚不灵活,还请贵人稍等。" 河神未到,反倒一堆乌漆墨黑的鱼跃出水面,那鱼两眼圆睁,两腮带鬚,跃出水面后直朝裴清而去。 裴清撑开玉骨伞轻轻一旋,引起一阵旋风将鱼吹离,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看过这堆鱼,被吹散的鱼再度跃起,张着尖牙咬住玉骨伞,须臾间伞面儘是鱼,喀嚓喀嚓地咬起伞面。 裴清隐隐动怒,唸了法诀,"天雷地火听我号令,速来!"咬住玉骨伞的鱼全数成了烤鱼,天雷落于河里滋滋作响,却不见鱼尸飘浮上来,裴清刚甩掉一堆烧焦的鱼,不料河里仿佛拱起巨物,河水落尽,那庞然巨物居然是数量惊人的怪鱼! 裴清还没挥舞玉骨伞就让龙鳞甲包围,那堆数量惊人的怪鱼撞上龙鳞甲后纷纷落地,那些鱼迅速地往上叠,一隻叠一隻,准备跳过龙鳞甲。 厉封敖见状以龙鳞甲包围那些鱼,鳞甲内侧的鳞片浮起,形成了一柄柄利刃,厉封敖一弹指,利刃于鳞甲内旋转,不一会儿那些鱼成了一堆烂泥。 他喊道,"收甲。"龙鳞甲仿佛听得懂人话似的,入了河清洗血渍,又飞回厉封敖双臂。 此时河神终于来了,见了鱼尸皱起眉来,翻看之后说道,"这鱼不该出现在这里,沙漠里有一个盐水湖,这鱼是生长在那里,那里温差大,时常有落雷,此鱼兇猛,习惯成群结伙猎捕动物,猛兽也逃不过它们的追击,因此盐水湖十里内无人敢近。" 河神给裴清行礼,"太子殿下金安。" 裴清示意河神起身,河神起身后连忙向后退了数十步,在远处扯着嗓子说道,"太子殿下,您怎么染上了雄蛇香呢?这种蛇香能使靠近您的动物发狂。" 河神不慎踩到鱼尸,这才明瞭,"哦,属下懂了,这鱼前扑后继地向您袭去,定是被雄蛇香所诱。" 他将鱼翻出来,"您瞧,这鱼尸漆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