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聿磨了下牙槽,“明天晚上吧,十点,念奴娇!” “那是我哥地盘儿!” “怕啊,怕就让他别来呗,挂了!” 钟聿掐了电话,腿从桌上放下来,又拎起座机拨了通电话给陆青。 “老陆,想办法帮我查一下梁桢父亲的情况。” 梁国财抢了梁桢的钱包,里面除了现金之外还有银行卡,好在她没有把身份证放在钱包里的习惯,不然梁国财绝对会去银行把她卡里的那点家底全部取光。 梁桢打电话给银行查了下,卡里钱还在,她直接挂失,转手联系了丁立军,也不绕圈子,上来就讲明目的:“能不能帮我找几个人,能打的那种!” 丁立军听了显然愣了下,“你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梁国财抢了我的钱包,我得去拿回来!” “卧槽,那混蛋出狱了?” 梁波生前和丁立军关系很铁,所以梁家的事他基本都知道,包括梁国财之前两次犯事入狱,“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是不是又去纠缠你了?” 梁桢低头,手掌揉着肋骨的地方:“我应付得来,但是他直接抢我钱包,这是我的底线!” 丁立军当然知道,梁桢“嗜钱如命”。 “你知道他躲哪儿?” “横竖也就那几个地方,应该能找到。” “行,明天吧,明天我找几个人,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腿还没好。” “没啥事儿,都在床上躺一个月了,出去活动下筋骨死不了。” 梁桢想着她也是头一回做这种事,有丁立军在场或许会心安一点。 “明天我过去找你?” “不用,我这边找辆车,喊了人直接过去接你。” 梁桢应了声,正事算谈完了,又问:“你跟那保姆怎么样?” “嗤,就这样儿!” “当初我跟中介签的合同是一个月,算算时间应该过了,她还在你那儿?” 丁立军呵呵笑了两声,梁桢就明白了,“如果真的喜欢,跟对方说清楚,正经交往。” “什么喜欢不喜欢,老子就图家里有个娘儿们可以洗衣做饭,想操的时候也不用光左右手办事。” “……” 梁桢觉得真的没法跟他聊这种话题,“你打住吧,不说这事!” “嗤,那明天去找你!” 梁桢在丁立军的笑声中挂了电话。 …… 傍晚梁桢去了趟芙蓉苑,进门见豆豆一个人趴在桌上吃饭,两菜一汤,有虾有菜,比跟着梁桢吃得强。 “妈妈…”小孩儿看到领证就从凳子下爬下来。 梁桢抱了一下,问:“婆婆呢?” “桂芳婆婆在房间里。” “那你先吃饭。” 梁桢走去卧室,门却关着,想敲门,听到里面隐约传来说话声。 “里面有人?”她又问豆豆。 豆豆摇头:“没有啊,婆婆在跟人打电话!” 这时门内突然动静骤响,“陈兴勇你就是个混蛋!”是何桂芳的声音,带着一点歇斯底里。 梁桢怔了下,赶紧转身,门却开了,何桂芳从里面冲出来,眼睛通红,手里还握着手机,与梁桢迎头撞上的时候也明显愣了下。 梁桢:“跟我舅舅吵架了?” “没…没有。”何桂芳别过头,一边吸鼻子一边抹眼睛,抹完又故作轻松地笑,“就拌了几句嘴。” “就拌嘴而已?” 梁桢知道,陈兴勇性格孤傲,脾气也暴躁,还有点大男子主义,而何桂芳胆小怕事,性格上弱得很,两人结婚这么多年,大小事情都是陈兴勇做主。 之前倒还好,住一起,一个主外,一个主内,尽管陈兴勇也经常发脾气,但夫妻这么多年,又有个女儿,倒也能安稳过日子,但几年前陈兴勇跟着老板出去承包工地,挣钱多了,难得回来一趟也作威作福,颐指气使,而何桂芳大概觉得自己没正经工作,家里开销主要靠丈夫,气势上又矮了一大截。 一个纵容妥协,一个变本加厉,夫妻那根杆子就偏得越发严重。 但家事不宜外人插手,梁桢也不能做什么,只说:“有事别一个人憋着,可以给我打电话。” 何桂芳已经把眼泪抹干,“知道,没事,就你那舅舅脾气急,跟我吵了几句,再说老夫老妻了,还能有啥事啊……没事的,你放心。” 何桂芳一个劲地粉饰,但梁桢清楚,何桂芳平时连说话都不敢放大声,却能逼得在电话里就直接骂人,岂会是“拌嘴”这么简单。 但女人大概总有一份孤勇,无论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