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就这么几个人,对面钟聿开口:“接吧,她这么一个接一个打,说不定有什么要死人的急事!”这口气听着就不大对劲。 范光明恨得要死。 杨剑骑虎难下,腹诽梁桢害他,但金主发话他能怎么办。 “要不我去外面打吧,你们先聊。” “不用,就在这打!” 钟聿双手抱胸,眼神幽幽。 杨剑硬着头皮重新拨了梁桢的号码。 “喂!” “杨经理,你现在空吗?我在派出所,出了点事,能不能帮我个忙……” 梁桢在电话里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她其实找杨剑也是碰碰运气,实在是她在泞州也没其他路了,而之前知道杨剑有个表兄在派出所当职。 杨剑平时嘴损,脾气爆,但人还挺热心,没有直接回绝梁桢,说回头开完会替她问问。 梁桢挂了电话,带豆豆打算先回去,结果刚出派出所手机又响。 这次是串陌生号码,她直接就接了。 “喂,哪位?” “人在哪个片区?” 梁桢猛地怔了下,她听得出对方的声音,转念想起来,刚才杨剑在电话里说正在开会,大概当时他也在场。 “西番区,常武路这边。” “哦,西番那边的人我不熟。” “……” “但市局孙局长是我一位世伯,前几天刚陪他打了一场球。” 梁桢抬头望了望天,又低头望了望地。 “说吧,你要我怎样?” 钟聿两条腿搁桌上,嘶了下嘴,“没要你怎样,上回不都说清楚了吗,行了,忙,先挂了!” 梁桢还想说什么,那边嘟嘟两声。 他把通话掐了。 掐了…… 梁桢握着嘟嘟嘟的手机,当时真的…她想飙脏字! …… 一直到晚上梁桢才接到杨剑的电话。 他也不兜圈,直接说:“替你问了,但西番那边跟我表兄不是同一套班子,再说他就一小民警,估计也帮不上忙,不过想办法跟西番那边打听了一下,对方伤得挺厉害的,断了两根肋骨,头上缝了七八针,还有脑震荡和多处软组织挫伤,就算人老婆偷了你朋友的钱,可这下手也忒狠了点。” 梁桢叹口气,这时候说什么都太晚了。 杨静又说:“比较麻烦的是医院明天就能下伤情通知书,按照目前被害人的伤势,一旦定性这就属于恶性伤人,是要判刑的。” 梁桢咬了下嘴唇的死皮,“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我表兄那边肯定帮不上了,你只能自己再想想办法。” 梁桢挂了电话,豆豆已经睡熟了,她趴在桌上,手下压着绘本。 其实她本可以撒手不管,但这么多年,她身边其实跟她走得近一点的也就只有丁立军。 她不是单纯想报恩,只是,要怎么眼睁睁看着他被判刑。 再者他弄成这样梁桢觉得自己也有责任。 当日是她让丁立军去接豆豆放学,发生了车祸,也是她找中介选了冯菊过来服侍。 因果循环,她没办法把自己从整件事里摘出去。 梁桢在桌上趴了一会儿,摸过手机。 通话记录排满了号码,她一条条翻过去,唐曜森的8888特别显眼,混在数字里面一下就能看到。 梁桢点进去,指端在那串数字上磨蹭了一下。 如果给他打电话,他应该也会帮忙,可是她心里清楚,不可以! 梁桢退出,重新回到顶端,拨了钟聿的电话。 钟聿刚洗完澡出来,过了条浴巾,见到屏幕上闪的名字,嘴角不自觉笑。 “喂…” “有事?” 他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