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没有爸爸的环境中长大,我甚至可以感同身受到他的恐惧和孤独,大概就像当年的我,觉得自己是个异类,跟别的小孩不一样,所以我才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跟梁桢结婚,因为只有结了婚,领了证,给了他妈妈一个名分,当公布豆豆身世的时候他才不会是小杂种。” 钟寿成觉得胸腔里堵着一口气,硬邦邦的,震得自己疼。 “阿聿…”老人眸光微动,嘴角到下巴发皱的皮肤绷紧,心里其实也有很多话要说,但此时仿佛被施了咒语,任平时多决断杀伐,这时候也无非只是一个心中带有愧意的父亲。 钟聿拍了拍他搁在被子上的手。 “我知道先斩后奏您肯定很生气,也知道您不喜欢梁桢,但就算看孩子的份上,您起码体谅我这个初为人父的心情。” 最后一句话让钟寿成的语言功能全部丧失。 他坐在那半天都没回神,脑子里都是刚才钟聿说的那些话,回想当年的选择,到如今的局面,对错不好说,但绝对不是他当初料想的样子。 父子对坐,秋夜冷风透过窗口吹进来。 病房里只剩下一片沉默。 话都说了,立场也都摆出来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 大概隔了几分钟,钟寿成往床上一趟,目光直直看着天花板,说:“明天把人带来先给我看看吧。” 钟聿心思微动,嘴角笑开,“好!” “我说的是孩子。” “爸!” 钟寿成侧过脸来,“这已经是我目前所能作出的最大让步,你给我聪明一点,别得寸进尺!” 钟聿撇了下嘴,想再说些什么,但理智最后还是压住了冲动。 “行吧,那就先看孩子!” 门外站在黑影里的身子动了动,双手握拳,指甲都恨不得都抠到肉里。 走廊灯光惨淡,住院楼已经过了家属探视时间,加之钟寿成住的是vip病房,为防止记者骚扰,整层都被包了下来,除了几个值班保镖之外,周围空无一人。 蒋玉茭似乎能够听到自己肺腔的喘气声,一张一合,像是气球一样,不断有气体往里充,她觉得肺腔都要被涨满了,随时都有爆炸裂掉的可能。 …… 丁立军平时不怎么上网,更不会关注微博或者新闻,他是从高玉珠那里得知了钟聿公开了梁桢跟他领证的消息,包括豆豆的身世。 当天晚上高玉珠去丁立军那吃饭。 冯菊那案子有眉目了,虽然被偷的钱还没拿回来,但冯菊已经在派出所招认,后续只要把手续办齐,法院开庭审理,很快钱就能拿回来。 为此高玉珠说要过来给丁立军庆祝庆祝,恰逢丁立军心情也不错,就答应了。 六点多高玉珠就拎了酒和菜过来了,大冷天的外面一件长风衣,进屋后把风衣一脱,里面是红色紧身超短裙,月匈还特别低的那种。 酒过三巡,丁立军有些醉了,高玉珠就趁机过来动手动脚。 之前她也试探过几次,可丁立军都没从,今儿个也不知道是心情好还是酒劲的缘故,他倒没把人往外推。 高玉珠见有戏,干脆一屁股坐到丁立军腿上,搂着他脖子贴着蹭了蹭。 丁立军一手端着酒杯,一手虚搂着她的腰,没推,但似乎也并没多主动。 高玉珠毕竟还是女人嘛,也知道不能过于主动,于是耐住性子,继续坐他腿上,猫着身搂住他脖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起初都是些家长里短,她哪个小姐妹买了房,哪个小姐妹又在哪租了个门面自己做生意,后来也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聊到了梁桢的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