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做收尾工作,但中间出了点意外,郭富强临时变卦,一直不肯见钟聿,但他跟章汐吃过饭之后第二天,郭富强突然改变了主意,昨天双方已经签了意向书,明天就会有正式的签约仪式。” 梁桢轻轻扯了下嘴唇,“我从来不管他工作上的事,你跟我说这么多到底想表达什么?” 唐曜森:“我不想表达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些没人会告诉你的事实,郭富强是章汐的姑父,章家跟郭富强有亲属关系,至于章礼是什么背景,你应该也已经清楚!” 唐曜森只是陈述了一些客观事实,并没点名其中的利益关系,可是梁桢却觉一股寒流从脚心直冲头顶。 钟氏要进军能源行业,因为这几年国家对这块有政策扶持,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可是章礼是什么背景?他是能源bu的什么人,而此前钟寿成为什么要拼命撮合钟聿跟章汐的婚事? 如果之前她还能假装不懂不知,或者欺骗自己所有一切只是巧合,但现在一道道关系全部摆在眼前,她如何再自欺下去。 所以这算什么呢?她努力维衡,一步步都小心翼翼,到头来还是只能当个局外人。 “你,真的很可恨!”梁桢再度抬头的时候眸底已经蓄了湿气,却咬牙切齿,死死盯住眼前人。 唐曜森无力笑了笑。 他接受她的恨意,也好过让她蒙在鼓里,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随便,恨不恨的我无所谓。”都到这地步了,他还在意什么。 唐曜森把水塞给她,“走吧,先带你去量下体温!” 梁桢却摇头,“不用,收起你的善意!”她沉着脸一步步往后退,扭头转身,经过垃圾桶的时候顺手把手里那瓶水扔了进去。 唐曜森站在原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沿路还有一些未化的积雪,她穿了件浅棕色大衣,黑色高跟靴子,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唐曜森微微握拳放在鼻息下面抵了抵,咬住牙根,看着那抹消瘦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路尽头,他都替自己感到震惊,到底是怎样看着她的病容忍住不把人带走的冲动。 …… 梁桢打车回去,路上还是没忍住,用手机查了下富强光能的背景,也很自然地刷到钟氏与富强光能即将完成战略合作的新闻。 所谓战略合作,无非就是一个冠冕堂皇的词,说白了就是钟氏吞了富强光能。 新闻上还发了照片,即郭富强和钟聿在意向书上签字落款的照片,那日他穿了一件黑色西装,里面搭配白色衬衣,没有系领带,最最沉闷的搭配到他身上却被赋予了不一样的魅力,少年,青年,男人……与郭富强握手的那个侧影,梁桢突然觉得,他好像褪尽了少年气,轮廓间已经隐隐透出一点凌冽的棱角。 梁桢到家后拿耳温枪又测了一下,38度9,体温不降反升了。 她实在绝望,也懒得再吃药,换了身衣服一头扎到床上。 原本以为脑子里装了太多事,应该会睡不着,但居然很快就困意上头,不过睡得并不沉,断断续续的一直会醒,一会儿是豆豆放学回来上楼找她,一会儿又是沈阿姨来问要不要吃晚饭,她的意识好像也一直处于半醒半睡的状态,只是浑身像是被抽了骨头似的,攒不到爬起来的力气。 就这么浑浑噩噩睡了不知多久,又被门口进来的脚步声吵醒。 “沈阿姨?” 端着东西进来的沈阿姨听到动静,喊了声,“把您吵醒了吧?” 梁桢动了下,“没有。” 沈阿姨过去在她额头上摸了把,“哎哟咋还这么烫啊?” 她自己倒不觉得,蹭了下头,“还好吧。”说完撑住起来,开了床边的灯。 沈阿姨将手里端的托盘搁床头柜上,“既然已经醒了,先吃点东西吧,我给您熬了粥。” 梁桢看了眼,“没什么胃口。” 沈阿姨:“您都快一天没进食了,没胃口也得吃一点下去,待会儿还得吃药。” 梁桢也知道发烧不吃东西也容易虚脱。 “行吧。” 她撑着又往上坐了点,沈阿姨给她背后又垫了个枕头,把粥碗递给她。 梁桢喝了一口,觉得胃里又开始泛腥。 沈阿姨见她神情不对,问:“怎么了,味道难吃?” “没有,挺好的,就是可能…油放多了。” “油放多了吗?可能是我隔了一勺芝麻油,您要觉得太腻的话我重新去给您熬一锅。”沈阿姨要去接她的碗,梁桢哪能这么矫情。 “不用了,其实也还好。”她勉强自己又吃了两口,听到沈阿姨说:“对了,刚先生给我打了个电话,问我您在不在家,怎么一直不跟他联系。” 梁桢顿了顿,“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您病了啊,在家睡觉呢,可能没注意手机,然后他就把电话挂了。” 梁桢没吱声,低头继续喝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