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梁桢做了一个梦,梦到钟寿成临走前紧紧拽住她的手不肯松,嘴里不断念叨着几个字。 “……你要帮他,你一定要帮他,你要帮他,你一定要帮他……” 梁桢从梦中醒过来,发现后背已经出了半身汗,她拢着薄被坐那缓了会儿情绪,等气匀了一点才从桌上拿过手机,拨了串号码。 那边接得很块,几乎没让她等。 “喂…” 梁桢顿了下,“睡了吗?” 唐曜森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到沙发边坐下,“刚加完班回到房间。” 那会儿已经凌晨了。 “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 唐曜森忍不住笑了笑,她语气礼貌中又带了几分小心翼翼,一听就知道这通电话有目的。 “找我有事吧?” 梁桢抱着膝盖往后靠了靠,她知道这时候找唐曜森不合适,可是除了他似乎也没其他人可能帮忙。 “想让你跟我讲讲钟氏内部现在的情况。” 唐曜森顿了下,“怎么不去问钟聿?他应该比我更清楚。” 梁桢苦笑,“行了你别装了好吗,网上传得沸沸扬扬,你会不知道我俩最近出了点状况?” 她不承认钟聿出轨或者在外面包养了什么人,只轻描淡写说出了点状况而已,唐曜森也不点穿,反问:“怎么突然对钟氏内部的事感兴趣?” 梁桢笑笑:“我起码也算股东之一了,总得对公司情况有点了解吧。” 唐曜森苦笑一声:“蒙我?” 梁桢:“……” 唐曜森:“如果不说实话,抱歉,无可奉告!” 梁桢:“……” 唐曜森外表温润平和,可她知道这男人心思深沉,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好对付。 “我……”她叹了口气,“我们最近一直分居,他什么都不愿跟我说,但我知道他处境应该挺困难,所以想看看是否哪里可以帮忙,就算不能帮忙,起码也要知道具体什么情况。” 网络或者媒体上发的那些东西也无非是以讹传讹,梁桢只能信三成,其余她需要有人亲口跟她说。 唐曜森扔了浴巾,突然觉得讽刺得很。 这好像是最近半年梁桢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态度真诚言语柔软,但其目的却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对他是不是太不公平? ”我现在还在樱花国,暂时回不去,下周吧,下周我回泞州之后联系你,我们见面聊,毕竟一言半语电话里也说不清。” 梁桢想了想,确实。 “好,那我等你电话,晚安…” ”等等!” 梁桢皱了下眉,“还有事?” 唐曜森用手指蹭着额前的皮肤,“钟氏内部的情况并不像舆论传得那么简单,在我没回去之前,你别让自己卷进去。” 梁桢心里沉了下,点头:“好!” 此时樱花国正在下雨,气温要比国内低一些,酒店房间内竟然还开着暖气。 唐曜森看着手机屏幕上渐渐暗下去的“梁桢”两个字,心里冒出隐约的烦闷,他从旁边桌上拿过烟和打火机,刚要点,突然想起来这是无烟房,他又不得不把夹在指端的烟搁下。 近期烟瘾实在有点重,为此已经被医生严肃“批评”了好几回,可是念头一上来就有点遏制不住。 大概是因为死过一回的原因,唐曜森觉得自己现在想问题也不像以前那么绝对了。 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想做又不能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