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贪心还是把钟氏都当冤大头?不过毕竟是钟家的产业,只能当阿聿年轻不懂事,给就给了,可万万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大野心,居然想着趁阿聿昏迷的时候来抢家产?” “是啊,简直居心叵测,不可理喻!” “还跟她废什么话呢,之前让律师准备的东西呢?” “……介于梁桢女士跟钟聿先生已经解除姻关系,原则上梁桢女士不得再干涉钟氏日常事务和运营,但梁桢女士跟钟先生育有一子,钟星河系钟先生唯一子嗣,所以一旦钟先生被判定为植物人,其子钟星河将是钟氏唯一的法定继承人,不过钟星河目前尚未满十八周岁,没有能力履行公司管理责任,在此成年之前,考虑到公司发展,现股东和董事会决定另择合适人选代为管理,但在此之前需要梁女士签署一份承诺书,承诺作为钟星河的法定监护人,不得干预公司管理。” 律师那边推过来几张纸,上面已经列请了承诺书的内容。 梁桢从小在山里长大,童年不幸,后来跟着梁波来到泞州,尝尽了世态炎凉,自以为已经将人心和人性看得明明白白,可这一刻被困在这间小小的会议室内,眼前是一群西装革履的狼,用一种他们自认为高尚实则龌龊卑鄙的方式逼她签下这份协议,她才方知自己此前还是过于天真。 刻那一刻她难过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因为心疼钟聿,心疼他此前一年时间是如何面对这群人的,又是如何一步步与之抗争守住他父亲留给他的公司。 他那会儿一定很艰难吧,也像她此时这般腹背受敌,可是他还是熬出来了,用半年时间让所有人改观。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他此时应该安安稳稳地坐在这栋大厦的顶楼上。 不,还不是意外,是阴谋,是谋杀,是有人害死了他父亲还要取他性命。 ”梁女士?”对面一律师拿笔敲了敲桌上的纸,“麻烦你在这里签字。” 梁桢思绪归拢,扫了眼面前的承诺书,看都没看一眼,拿过来直接撕成两半。 ”你……”杨树卿瞪着眼睛怒视,“你这什么意思?” 梁桢将纸撕成碎片扔在桌上。 “杨伯父,我敬您是长辈,之前又帮过钟聿,所以姑且还愿意叫您一声伯父,但如果您非要走到这一步,那我只能说声抱歉了。”说完她张开双臂撑在桌子上,面向刚才给她递承诺书的律师。 ”您不说我可能还不知道,但经您这么一提点我倒有些眉目了,如果说我儿子钟星河是钟氏的唯一继承人,那我作为他的母亲,监护人,在他未满十八岁之前应该也能替他行使权利,所以在公司管理权这一条上,我应该还有余地再争一争。” 不知是梁桢说的话过于骇人,还是她当时的气场太强,总之话一说完,整个会议室就沸腾了,几个年长的股东被气得不行,特别是杨树卿,要不是隔着桌子恐怕要过来教训梁桢。 梁桢手指微微收紧,被逼到这份上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即便是硬撑也得撑到底。 “抱歉,晚上钟聿还有一个检查,我还得回医院一趟,后续事宜我会让我的律师更进。”她不怒不笑,朝在座所有人微微鞠了个躬,转身就走出了会议室。 人一出来后面就炸开了锅,甚至听到几句咒骂声。 “还真是山里飞出来的野鸡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混账,混账!” “……” “……” 梁桢在一堆骂声和异样的目光中出了钟氏大厦,直到坐到车内才发现手心里都是汗,身子也颤得不行。 纵然平时坚强坚韧,但到底没有三头六臂,面对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大佬她还是没办法做到稳稳当当。 此后两天关于“钟聿前妻回来谋夺家产”的流言持续发酵,下面键盘侠都骂得很难听,梁桢也不知道这些留言中有多少是将氏买的水军,但乍一看心里总还是会不舒服,不过倒没影响她的行动力。 第二天她便让陆青找了个律师,就关于继承法这一项了解了一些情况,但她不可能真的跟那帮老东西打官司,要打也肯定打不赢。 另一方面网上开始传出“蒋烨作为钟聿亲侄将在他昏迷期间代为行使公司管理权”的流言开始四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