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贯穿的伤口不断激涌出血箭,喷洒出绚烂而迷离的血雾。 一条由鲜血凝聚的飘带,飞扬在秋雨长街中。 那腥甜的味道顺着风扑洒在杨舒雪的脸颊,带着少年体魄滚烫的热气。 她顿时长眉高扬,抿紧嘴唇,双眸露出可怖的血色,一许红裳似烈火般涌动,催动最后的力量,抬枪刺向霍玄朗! “回剑!” 霍玄朗急切的以金线牵动子奚剑回来,但系在剑柄那一端的金线却被云凡死死拽住,不让他轻易拔出。 “回剑!” 哪怕他催动气劲,借助金线传递至云凡体内,令他承受剥皮拆骨一般的痛苦,也无法将子奚剑收回一分一寸。 情急之下,他自行断掉系在手腕上的金线。 过度的驱使剑飞惊鸿式,使得自身耗费了大量的力气,本体正是最虚弱的时候,一时间来不及抵抗那将要刺来的寒芒,他急忙从袖口掏出一个黄色小纸人,上面用朱砂写满符篆的,紧攥在手里,转身向长街外奔逃。 然而胸口处却盛绽出一朵血色的花卉。 一柄长枪贯穿而过,上面升腾起灼灼烈火。 顷刻之间,霍玄朗浑身剧烈燃烧,他口中痛苦哀嚎,带着身躯上的银枪,挣扎着向外走出一两步,倒在了地面,作为一团熊熊大火。 这最后一枪使出后,杨舒雪赫然浑身脱力,跪倒在大雨之中,双手艰难的撑在地面,大口的喘着气。 她扭过头,有些担忧的看向不远处,躺在血泊中的云凡。 却见胸口还插着剑的少年露出微笑,伸出右手二指,做了一个古怪的手势。 他无法说话,只要一张口就是大块肮脏的污血呕出,但想要表达的意思,杨舒雪却奇妙的领悟到了——“你瞧,咱们这不就赢了嘛!” 少女同样试图回以一个微笑,然而少年的眼眸忽然黯淡下去,手臂无力的垂落,整个人没有了动静。 “喂!姓云的!” 杨舒雪万分焦急的想过去查看他的情况,可实在动弹不了。 滂沱大雨仍旧未有半点停歇的模样,无情的打在她虚弱的身躯上。 这时候,从远方传来清晰而平稳的脚步声。 那是客栈的方向。 慕沧浔缓缓而来,他四周仿佛有一层无形的罩子,没有一丝雨水能落在身上。 “大叔,他……他的性命……”杨舒雪气若游丝般说着,她的眼瞳开始逐渐涣散,失神。 “放心好了,他自幼饮用大量蕴含天地元气的井水,筋骨坚韧远非常人可比,否则这一剑已经令他身躯炸裂成肉块了,不过是点不害性命的小伤,睡一觉就好了。”慕沧浔瞧了云凡一眼,语气温润的说道。 “那……那就好……” 说完这句话,少女也坚持不下去,晕厥倒地。 “辛苦了,都好好睡一觉吧。”慕沧浔微微一笑,忽地一挥袖。 这一方天地,大雨止歇。 只见晕厥在长街上的两人身躯蓦然腾空而起,同时身上的伤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筋骨、经脉、肌肤,那些鲜血淋淋的创口快速恢复,不一会儿就仿佛完璧一般。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