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周齐做过一件类似的事。可他记不起来了。 是什么呢? 记不起来了。好像只要去多想,头脑就一片茫然。什么也想不起来, 可那些事沉甸甸的积压着,让人喘不上气。傅野根本不记得自己缺失过什么记忆,却仿佛有一个人一直在黑暗中说—— 不可以忘。 忘了就一直是你一个人了。 在谵妄中等一辈子。但这次等不到什么了。 头慢慢疼起来。 疼,温水般扩散。让人眼前皆白。好像忘了他在哪,也忘了他在做什么。 手不自觉地又开始发抖。 直到有人捏紧了他的手,去亲吻他的眼睛,小声地问:“小明,你睡着了吗?” 傅野猛地一恍,睁开了眼。 大脑还是空的。只有视觉神经反馈在大脑中的眼前的景象。 青年的面容,清晰而深刻,眼尾总带着抹没睡醒似的薄红,用指腹摩挲过他眼睑下,把那点儿湿润舔了进去,笑起来,犬牙白而尖利:“做噩梦吓哭了?厉害啊弟弟。” 傅野盯着他,喉结微动。 青年还在兀自说:“要江正鸣知道你看他比赛能看睡着了,他估计会特高兴。你刚才梦见什么了啊?” “梦见你了。”傅野低低地说。 周齐:“??” 周齐还没来得及问“你梦见我什么了我他妈能把你给吓哭”傅野就亲过来了。干干净净的,什么味道也没有,沾上了他刚吃过的糖的甜牛奶味儿。 他还坐在傅野腿上,姿势不太舒服。 可傅野还能让他更不舒服。 傅野扶在周齐腰眼。青年的体温泛上热来,敏感得发颤。 “操,”周齐很压抑地喘了一声,“你别动……放开,你让我站起来。” 一局,两局,三局。 第三局刚开,比分一比一。周齐想转移话题:“赌个比赛行吗,赌谁赢,几比几赢。我赌r,三比二赢。” 傅野却没回应他,只是从后面很轻地亲吻他,一触即分。 好久,他才哑着声音问:“周齐,我们以前认识吗?” 周齐一愣,仰着头,没说话。 傅野便自己说了:“你说过我们以前是认识的,但我把你忘了。”他顿了下,“所以,我和你以前就在一起过了吗?” 周齐没话说,可他又不会去骗傅明贽。“嗯。”他应。 傅野没再像往常那样质疑他,甚至认为他是认错了,把他认成了另一个人。傅野只是问:“那你可以和我讲讲我和你从前的事吗?” “为什么突然要我讲以前的事。”周齐站起来了,立在傅野面前。傅野仰头看他,他低头看傅野,依旧笑着,好似没事一样。 傅野回答了:“因为我想记起来。” 周齐把手里剩下的半根棒棒糖“咔吧”咬碎了,细杆丢进了垃圾桶。没说话。 “如果我记不起来了,我想你来亲口告诉我。”傅野说。 周齐两手空空地在原地站了半晌,眼眉忽然弯出笑来。他笑着,乜着傅野,字正腔圆地问:“傅明贽,你真想听我说一遍?” 他自问自答似的评价:“这可不是个好故事。”可周齐又想了想,插兜说,“也行吧,我给你讲。” 讲完了,说不准就气得和他一拍两散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