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齐进了包间,不太确定地问:“这位是……” 傅野望向周齐,平静道:“杜老师是a院副院长,也是我大学期间的老师。” 周齐有点儿愣神。 他没明白傅野和老师吃饭把他叫上干什么,就只能很呆b地向杜老师老老实实的一鞠躬,郑重其事道:“老师好。” “不用这么客气,我又没教过你知识。”杜老笑开了,拍了拍傅野肩膀,“严格来说我也不是傅野的老师,傅野在哲学系,他也没选我的课,就是被我拉过来旁听了几节……傅野,这倒是你第一次找朋友来跟我吃饭,你这孩子有个朋友不容易,好好相处啊,别老端着,你得主动点……” “老师,”傅野轻声说,“他不是我朋友,是我男朋友,也是……我爱的人。” 杜老一下子哑口了,震惊地看着傅野:“他……他是,你……” 周齐也愣了会儿,瞧着傅野,又瞧了好一会儿,才很郑重地扭过头,复读机一样:“老师,我是他男朋友。” “……” 好久,不说话。 杜老脸上的震惊慢慢变成了“年轻人开心就好”最后叹了口气,嘟嘟囔囔:“怪不得……你小子大学好几年一个女朋友都没谈,合着在这儿等着呢。” 虽然周齐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但不妨碍他话多。 周齐兴致勃勃地凑过去了:“老师,傅野大学单身啊?” “是啊。傅野刚进大学的那时候就开始拍电影了,在学校时间有限别说女朋友了,连他的普通朋友我都没见过。”杜老叹了口气,有点儿感慨,“刚进大学的孩子都喜欢雄心壮志,谈天说地,可他就一个人学习工作。我还没见过傅野这么独的学生。” 杜老说着,看了傅野一眼。傅野只是垂眼喝茶,不言不语。 于是杜老就继续说了:“看着挺懂礼貌的,实际上谁也不亲近。”他又瞧了周齐一眼,很稀奇地问,“对了,你跟傅野怎么认识的?” 傅野抬眼,淡淡地望了眼周齐。 这怎么说? 周齐笑了,瞧着傅野说:“我对傅野一见钟情,死缠烂打,然后他就答应我了。” 杜老听了,笑了笑,却是没说话。 死缠烂打? 那也得傅野给人死缠烂打的机会啊。 要死缠烂打就能跟傅野在一块儿 ,那全国上下傅野得多少男女朋友了。 服务生开了门,端菜上桌。 包间装潢得很雅致,看上去是实打实的有些年头了,不是故意复刻的老旧样子,屋内两派高书柜,厚厚的文史卷集堆叠了不知道多少层,还有泛黄的外国文学诗集。都是绝版的老出版社的版本。 半晌,杜老咳了声,又说:“朋友也好,男……男朋友也好,傅野在我课上呆了四年,到现在,你是第一个傅野带来跟我见面的同龄人。” 周齐笑了声:“不胜荣幸。” “别客气了,也别说些空的场面话。”杜老摆了摆手,“我跟你说点正经事,你听着。” “之前我说了,傅野不在我系里,我也算不上傅野正儿八经的老师,但我是硬生生把他拉在文学院留过四年时间,我好些编纂校注,翻译整理的事都是他帮我做的。”杜老脸色慢慢严肃起来,看着周齐,“我不管傅野拿不拿我当老师,我是把他当我最出色的学生了……甚至当孩子来看了,他带你来,说明他很喜欢你。你也接受他了,那你就得做好跟他面对……” 傅野鲜少会打断别人说话,可他又打断了,平静道:“老师,您想太多了。我带周齐来见您,只是……很遗憾我是一个人念的大学。” 杜老愣了愣。 “您是我最敬重的老师,”傅野微地一笑,说,“所以我想让您认识周齐,也想让周齐认识您。” 这样的话,就好像周齐遵守诺言,陪他成年,陪他大学,陪他毕业。 再到如今。 从未离开过,也从没不要过他。 杜老皱了皱眉,端详了周齐片刻,最后摇摇头,不说话了。 周齐一直感觉不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