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面前,看不清楚情绪,声音缓缓的平稳下来,甚至是勾起嘴角微微地笑了笑。 “是因为这些照片,所以你才会背叛我们的,对么?” 季墨没有回答,视线落在丁当手中的手机上面,屏幕还没有熄灭,幻灯片模式滚动播放着的,是他这一生,都难以磨灭的屈辱跟痛苦。 酒吧门口遇到的那个男人,还有面对着他的相机,摄像头。 在经历了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痛苦与折磨之后,他看到的人是祝欣怡。 季墨的沉默,对于丁当来说,就是默认了。 深吸一口气,女人砰的一声,将手中祝欣怡的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支离破碎。 看也不看祝欣怡,拉着季墨的胳膊,以不容拒绝的态度,径直的踩过破碎的手机屏幕,大步的迈向房间门口。 季墨也不说话,任由丁当拉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丁当走得很快。 按电梯,下楼,到小区。 夜很深了。 昏黄的路灯打在头顶上,脚下的路被周围的草丛花坛阴影给遮挡住,看不太分明。 丁当走的拉着季墨的胳膊,看也不看他,走得很快很急,没注意到脚下的石子路,高跟鞋的鞋跟插在路上的缝隙里,整个人用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往前扑过去。 季墨伸出手猛地抓住丁当,两个人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双目终于对视。 暖黄色的光打在丁当的脸上,或明或暗的光影,照出女人湿漉漉的一张脸。 原来是她哭了。 季墨喉咙动了动,左手不自觉的抬起,却顿住半空中,愣愣的看着丁当,嗓子干涩,如同是有匕首在割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别哭。” 翻遍了全身都没有找到纸巾,季墨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将缠在自己右手上面的纱布解下来,犹豫着,试探着伸到丁当的面前,有些手捂无措的替她擦眼泪。 丁当就那样站在原地,不说话,也不生气,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像是开了闸门的水,怎么止也止不住。 季墨递过来的纱布还带有浓郁的血腥味,如同铁锈一般的咸腥味道,混合着药膏的味道,掺杂在一起,有些刺鼻,刺得丁当胸口闷得厉害,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连呼吸都感觉到有些困难。 视线落在季墨的右手上。 血肉模糊。 伤口泛白。 皮肉外翻,让人不忍心多看的怖人。 擦着擦着,季墨自己也注意到纱布上面沾着血还沾着药膏,动作微微一滞,有些尴尬,又有些无措的愣在那里,握着纱布的左手攥在一起,指节泛着白。 “别哭了。”默默地收回手中的纱布,左手有些无力的垂了下来,季墨顿了顿,看着脚下的石板路,声音很轻。 “我一看你哭,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