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 王二:“我怕你和这大黑天融为一体,和人家撞上。” 王安:……哦。 而后,王家叔侄先回了家中,收拾停当,穿戴整齐。 王安为了表示对郡守的尊敬,还专门翻出了自己攒钱做成的唯一一件儒生长衫套在身上,挡住了结实的臂膀,瞧着颇有几分书卷气。 然后就连夜去了郡守府。 此时的庄郡守刚刚和功曹与主簿说完话,正在瞧着各个县送上来的呈报,庄询就在一旁给自家父亲研墨。 然后就听庄郡守道:“看上去,各地私塾推行的效果很好。” 庄询笑起来:“孩儿前阵子到各县中走了走,看到了不少奇事。” 庄郡守来了兴趣:“说说看。” 然后就听庄询道:“百姓们不仅会把自家孩子送去私塾,还会在孩子学成回来之后,也跟着念念书,认认字,而有些人从郡城里学到了素描之法,便会回到家乡,把这种法子广而告之。” 而庄郡守这些日子以来忙得脚不沾地,虽然知道素描用处大,但是却没详细了解过。 这会儿便道:“你是说,农户也会作画了?” 庄询笑着点头:“是啊,孩儿还专门找来瞧了,有不少人都能画得有模有样,想来是父亲的教化之举果然有所成效。” 但这一次,庄郡守却没点头,也不居功,只是感慨道:“这一切都是仰仗着有了新纸才能得来。” 其实对于庄郡守这样的一方官吏,他们不明白读书的重要性吗? 都明白的。 不说旁的,齐国在考察地方官吏中就有一项便是考察当地的教化民情,统计一下有多少人识字,有多少人进学,又有多少人能科考入仕。 若是能出个状元郎,那就更不得了,从县官开始,一路到郡守,都能与有荣焉,在年底考较的时候大书特书,运气好的借此升迁也不无可能。 但就算知道这些,也鲜少有地方能下定决心大肆兴办私塾,也没有谁敢像如今的丰禾郡这样,说不要束脩就不要束脩的。 毕竟这些都是银钱,没点底气,谁敢这么撒出去? 而现在庄郡守的底气就来自于丰禾纸,以及正在建设中的丰禾郡城。 于是他便将收在匣子里的纸张取出来。 明明这些纸是丰禾郡造纸厂出产的最便宜的那种,可是庄郡守的动作却很是轻柔,像是生怕弄破了似的。 而在最上面,是一根炭笔。 用布裹着,但或许是常常拿出来摩挲的缘故,已经有着明显的脏污。 庄询见状,想说要不要换一根,却看到自家父亲已经把炭笔拿了起来。 而后就见庄郡守拿着炭笔在纸上写字,一边写一边道:“如今郡城内的道路修建基本快要完工,来往的商队也逐渐增多,想来以后我丰禾郡不再仅仅是产量大郡,还能做一做这几个郡城之间的交通要地。” 庄询尚未入仕,并不太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便问道:“父亲的意思是?” 庄郡守轻声道:“意思是,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丰禾郡账上的银钱了……” “啪!” 话音未落,炭笔断了。 而包裹着的布条也因此散落在桌上。 庄郡守微微蹙眉,却没说什么,只管拿起了一旁的布巾擦手,而庄询也见怪不怪,显然这不是头一次了。 偏在此时,亲卫丁七进来通报:“大人,王二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