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给唐娜做讲解:“这一支是我从一片桃花林中寻出来,最为好看,开得娇嫩,模样也端正,很配你。”随后笑了笑,“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这一句是他从琅云流传出来的名著里学会的,每字每句都是他对唐娜的倾慕。 可唐娜显然没有和他谈诗论文的心思,也不觉得自己和这花儿有什么关系。 她只管伸手将花瓶抓起来,放到一旁,也不绕弯子,直接问道:“你总是待在我这里做什么?” 傅筠被抢了花瓶,也不恼,只管单手托腮,笑容清浅:“我在追求你,自然是要想尽办法和你多相处的。” 唐娜眉间微皱:“你最好说实话。” 傅筠大概看出眼前这人是认真的,便坐直了些,身子都端正了,这才温声道:“我到你这里来躲个清静,今晚王宫里怕是要热闹非常,我不想去。” 唐娜不解:“齐国的王宫规矩那么多,即使是在年节时候也都是规行矩步,怎么会热闹?” 傅筠轻飘飘回道:“因为有人要杀我,估计一波接一波,宫里的人太多了,我实在是待不下去。” 一句话,就让班奎侍卫长惊得直接站起身来。 而公子筠跟着她的动作抬起头,烛火跳跃中,男人的侧脸被笼上了一层温柔的光芒,看上去柔和极了,话语也跟着多了温度:“不用着急。” 唐娜却是瞪着他,忍住戳对方脑门儿的冲动,声音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这是生死,你怎么……怎么这么不当回事儿?!” 傅筠却表情不变,甚至还笑了起来,安抚一般的拽了拽她的袖子,轻声道:“大概是因为早早就就有了心理准备吧,我从很早以前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唐娜皱眉:“你知道是什么人来杀你的。” 傅筠的声音好似叹息一般:“是啊,自然知道,无非就是争夺王位罢了,会下手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 唐娜也是知道齐国公子多的,现下眉头皱得更紧:“你们都是亲兄弟,这都能下得去手?” 一句话,把傅筠问愣了。 因为在他的概念里,为了争夺王位,自然可以痛下杀手,这就像是一个被默认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觉得不对劲。 可现在被问起来,他才觉得其中的残酷到底多么有悖人伦。 但是现在显然不是讨论伦理道德的时候。 傅筠拉着唐娜坐下,他还私心的往人家那里凑了凑。 发觉绿眼睛姑娘没发觉,他就又凑了凑,一直到胳膊挨着胳膊,他这才道:“你常年呆在班奎,熟悉的也是班奎王室。据我所知,班奎王室一向关系简单,也就格外平和,但齐国不同,牵扯的利益太多,关系太多,所谓王位代表着的往往是无数人的利益相关,自然会伴随一番厮杀。” 这对于唐娜来说显然属于超纲题。 但她足够聪明,思索片刻,努力理解后才挤出一句:“齐王就不管吗?” 傅筠笑道:“其实这些都是父王默认的。” “……什么?” “争位之事,其实就是对于我们的最后一次筛选,只有最强者才能坐到那个位置上,能够笑到最后的,必然是最优秀的,父王不仅不会阻拦,可能还会有意识的挑起我们的争斗。” 这让唐娜露出了三观尽碎的表情:“你们是亲生父子吗?” 傅筠耸耸肩:“应该是吧,只不过相较于父子之情,君臣之道的优先级显然更高,一个好的新王,要比一群废物来得更重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