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好几个姿势仍止不住想吐的冲动,他闭着眼睛,毫无章法地顺着陈淮的胳膊摸到领口处的拉链,粗暴地拉开,将自己的头鸵鸟似的塞进去。 酒后的呼吸又深又重,吐息间都是陈淮的味道,不适感竟当真压下去,胃里好受多了。 又一个急转弯,林小一险些栽倒,烦躁地哼了一声。 陈淮透过后视镜与司机对视,不动声色压低眉目,将林小一紧紧护在怀里。 车速果然开始变得平缓。 到胡同口时林小一已经睡去,他丢下一张百元大钞,面对面抱着怀里的人下了车。 夜里风凉,走到风口时,外套被强劲的夜风吹得呼啦作响。 陈淮单手托着林小一,背对风口,用围巾盖住林小一的头,尾部缠在自己脖子上绕了一圈,扶住林小一的后颈。 以前的夜里,陈淮在这条漆黑的胡同反反复复走过许多遍,只为了能离林小一进点。 那时候的林小一对他来说可望不可即,现在却宝贝一样窝在自己怀里。 陈淮看着前方见不到底的漆黑,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只想两个人就此生长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走到门口,陈淮单手摸出兜里的钥匙开锁,房间灯光亮起,围巾不遮光,乍然提高的亮度唤醒了林小一。 他感觉到自己在被陈淮抱着,头埋在他肩膀上蹭了两下,晃晃腿,拍陈淮的后背:“放我下来,我要,要刷牙。” 爱干净的小酒鬼执着地扶着墙,走进洗手间,倚在瓷砖上。 牙膏盖子拿不住掉在地上,他没发现,可牙膏挤了三次都对不准,掉进洗手池,林小一皱着眉回头找人。 等陈淮过来了,他指着洗手池里几坨牙膏告状:“它,不给我刷。” 喝多了以后感觉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对,林小一莫名生气。 陈淮给他把牙膏挤好,碰碰他的嘴,林小一过河拆桥,夺回牙刷,把他推出洗手间:“别小看我,我自己,自己可以!” 话落牙刷头猛地怼在鼻子上,林小一看着牙刷,愣了半天,不敢相信。 回头发现另一个人还杵在门口,恼羞成怒:“看什么!出,出去!”说完把门紧紧关上。 等林小一磨磨蹭蹭洗漱完扶着墙出来,陈淮已经洗漱完铺好床铺,正襟危坐在床边等他。 林小一把头抵在洗手间门口的墙上,一闭上眼睛,整个人就像在旋转下坠。 醉眼朦胧地看到坐在那的陈淮,是与这间拥挤小屋格格不入的坦然利落。 林小一心中烦闷,却又带着一阵说不清道不明不的痒。 他抬腿朝陈淮走去,没走两步,两只脚突然打起了架,迎面朝地上摔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