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话的。” 国公夫人:“......这就好。” 又对老夫人告辞道:“我去看看小辈们怎么样了,君姑有什么吩咐,再差人去唤我......” 等国公夫人走了,老夫人才戳着夏川萂的脑门笑嗔道:“又谁惹你不称心了?火气这么大。” 夏川萂嘀咕,还不是您那好曾孙,只要跟他沾上边的就没个消停,才小慧是这样,刚才她才发现,才徇居然也是这样,这郭继业就是个大块磁石,吸引着他周围好的不好的所有的人和事。 夏川萂将装着婚书的锦匣送还给老夫人,道:“我觉着,这东西还是还给您比较好。” 老夫人恍然,笑道:“原来是继业让你不痛快了,行,我先收回来......”说罢,就接过锦匣,藏在了自己身后。 夏川萂眼睛都睁大了半圈,难以置信道:“您就这么收回了?”难道之前都是骗她的?这是要卸磨杀驴了? 老夫人哈哈大笑起来,拿手指头点着夏川萂笑话道:“我给你你为难,收回来你又委屈,你说说你,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啊?” 说完,又将锦匣塞她怀里。 夏川萂捧着这方失而复得的小小锦匣,老夫人在这一收一还之间给她的心情起伏变化的体验,突然就让夏川萂明白了一个道理:唯心而已。 其实老夫人一开始就给她说的明白,她愿意,这婚书就有效,她不愿意,这婚书就无效。 她想和郭继业好,她自己就能和郭继业写出无数个婚书来,她不想和郭继业好,或者郭继业不想和她好,就是老夫人亲手写出再多的婚书,都不会起效用。 那她,是想和郭继业好吗? 夏川萂这样问自己。 这个问题刚一冒头,夏川萂心中就有答案了: 想的。 夏川萂不想承认,她其实是个害怕寂寞和孤独的人,她总是不由自主的从身边人身上寻找存在感和归属感,这一点,老夫人的偏爱和夏大娘的付出让她心有所归,心有所依。 但论安全感,她却只有在郭继业这里感受到过。 现在往回想想,夏川萂这些年这么拼命的给自己夯实基业增添筹码,不是她天生就这么爱拼,是因为郭继业走了,她为了不断给自己找寻安全感才小小年纪就这么拼的。 夏川萂骨子里其实是一个耽于享受的俗人,她小时候跟在郭继业身边,整日想着怎么吃的更好,怎么让自己每一天过的更有意思,也想着增加本领,把自己给训练成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 但这些富贵技能,只有在身心有足够的安全感日子过的足够安逸的时候才会去学习,去获得。从郭继业走后,这些技能除了画画,她都给荒废了,也没想着继续学习。 在那一年多的日子里,因为她知道有郭继业在给她兜底,她才可以肆无忌惮的过她想过的生活,而不是跟其他丫鬟一样,殚精竭虑的想着要讨好主子,想着要和其他丫鬟勾心斗角获得自己生存的权利和生活的利益。 郭继业离开后,从出生开始就在困扰着她催促着她的那种巨大的不安定感重新席卷了她,她只能通过不断地从外界获取权利、获取物质上的财富,从而填补她精神上的不安。 夏川萂恍惚记得,她被夏大娘买走的时候是非常欣喜的,但同时又是惶恐不安的,她那时候还给自己列好了五年、十年计划,尽快要给自己武装好生存技能,以便长大后能脱离奴籍,自食其力。 但自从她进入国公府,在老夫人身边的时候,她还想着要讨好老夫人身边的姑姑们,跟她们学习人情世故,学习规矩,学习这个时代的待人接物的礼仪。 然而等去到郭继业身边后,这些就都慢慢的淡忘了,她渐渐释放了本性,不断地触碰规则,挑战一个奴婢不该有的,就是被罚了,她也会觉着委屈,还能跟他使小性子...... 等他离开了,她才重新成为那个仿佛被命运追赶的小女孩。 唉,郭继业走了,郑娘子也不想着拿她小辫子罚她了,因为她已经学着不再犯错了。 她原本已经习惯没有他在的日子了,但直到那次夜下戈壁追逐,夏川萂被胡人捉走,前途命运都未卜的时候,郭继业紧追不舍,再次给了她巨大的安全感。 也就是在那一晚,她终于将眼前的男人和记忆中的少年重合为一人。 她看他,不再是一个飘摇不定朦胧模糊的陌生人了。 但世界不是围绕两个相爱的男女转的,不管爱情有多甜蜜,终归要回归于生活。 夏川萂还没从郭继业这里尝到多少爱情的甜蜜,生活的繁杂和丑陋就摆在了她的面前,她还不是郭继业的什么人呢,就已经因为跟他沾边,郭氏的一大摊子事就自动找上门了。 尤其是她跟他的兄弟姊妹之间还隔着一层仇怨,先是刘锦儿,后是郭霞,可以想见,等到了京城之后,还会有一个郭继昌和郭继兴兄弟两个等着她。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