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商议出个具体章程来。 问题绕来绕去,最终都会绕到同一个症结上, 那就是: 朝廷没钱! 国库空虚,常平仓不可轻易开启,朝廷没钱没粮, 拿什么去赈济灾民呢? 宫城落钥的钟声敲响, 庆宇帝让众位肱骨之臣们归家拟章程,然后等待明日大朝会再议大灾之事。 等太极殿中只剩下庆宇帝和范斋以及那个一直在执笔做记录的郎官之后, 夏川萂才直着僵硬的脊背和腿脚起身,摇摇晃晃的走上前和庆宇帝告辞。 庆宇帝见到她迷糊了一下,反应了好一会才察觉这一天时间已经将她给忘个没影了。 庆宇帝扶着发胀的眉头,疲惫道:“......朕倒是将你给忘了,没什么事了,你回吧。” 夏川萂福礼告退,临出殿门之前,夏川萂到底转身,问了一句:“陛下,京城,真的拿不出赈济灾民的钱粮吗?” 范斋面色一变,上前紧走两步对着夏川萂疾言厉色喝道:“放肆!国家大事,岂容你一介草民随意插口?!” 背对着庆宇帝,却是对着夏川萂猛使眼色,要她赶紧告罪离开。 夏川萂垂眸,正要跪地叩首告罪,就听庆宇帝摆手叹道:“她虽然是草民,国家大事却也有资格插口一句的......没错,国库空虚,即便加上你为朕赚的私库,也不够朝廷赈灾的。” 夏川萂抬起眼眸,轻声纠正道:“陛下,民女问的是,这满京城中,都筹集不出赈济灾民的钱粮吗?” 庆宇帝听了这话一愣,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好一会,才慢吞吞道:“你是说,让京城中百姓出钱出粮?” 夏川萂不躲不避的回视庆宇帝晦暗不明的眼神,对庆宇压迫逼视她的眼神她不仅不畏不惧,相反,她听了庆宇帝的话,还笑了一下。 这一声笑,何等讽刺,何等傲慢。 夏川萂跟庆宇帝不知道的是,一直在做记录的郎官听到这声笑,都停下手中的笔,惊讶惊叹的看着灯火照耀下直面帝王威势的少女。 庆宇帝面色不变,但看着夏川萂的眼神陡然便的更加凌厉了几分,夏川萂声调都没变一下,仍旧轻声道:“陛下,这京城中,除了平头百姓,还有无数的达官贵人,他们,为什么不发发善心,救一救那些苦命的灾民呢?” 这话何等天真愚蠢! 范斋又是紧走几步站在了庆宇帝和夏川萂中间,隔断了两人对视的视线。他对夏川萂咳声道:“哎哟夏女君哦,您年纪尚小,不知这世情凶险,您只管为陛下作好画就行了,国家大事不是您一介小小女子能管的,您快跪安吧。”让京中权贵世家大族们出钱出粮? 他范斋活了大半辈子,眼看黄土就要埋到脖子根儿了,就没见过有哪一个大家族是往外头拿钱拿粮的,这只进不出,才是兴家之兆,这些人家中的牛马估计都比那些个低贱的灾民贵重,要他们拿自家的钱粮去养这些低贱的庶民...... 啧,岂不是天方夜谭,异想天开?! 坊间的笑话都比这好笑千万倍,这夏女君,以往看着也不像是能说出这等蠢话的人啊? “不,让她说!”庆宇帝厉声道。 范斋对着夏川萂点头哈腰的身形一僵,只得维持着低头弓腰的姿势退到一边,重新让出庆宇帝和夏川萂来。 夏川萂迎着烛火踏着逐渐缩小的光影站到了大殿中央,对着庆宇帝道:“陛下,国难当头,民女愿尽微薄之力?” 庆宇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夏川萂点头:“为即将到来的灾民筹到可以让朝廷缓口气的钱粮。” 庆宇帝:“......用什么?用你手里的画笔?倒是会有些权贵会礼敬你手里的画笔,施舍你几斗米粮。” 夏川萂:“呵......” 夏川萂这一声“呵”笑,别说快要将头低到地上恨不得隐身的范斋,就连做记录的那个郎官都缩了缩脖子,觉着夏川萂这个小女娘太过胆大包天了一些,真是不知者无畏啊,竟然敢直犯天颜! 庆宇帝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了,气喘道:“你要是在妄言,朕现在就斩了你!” 夏川萂终于垂下眼眸,示弱一般对庆宇帝道:“陛下,民女不是在妄言,您忘了,民女手中最得意的,不是画笔,而是丰楼。” 庆宇帝:“......你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