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大概是一位妈妈带着个六七岁大的小孩。 那妈妈使劲地叫了几声孩子的大名,可回应她的只有沉重而急促起来的呼吸声,那呼吸声大到隔着距离的池礼都听得一清二楚。 这突发情况叫人慌了神,附近的人不断地探头过去询问。 妈妈颇有些手忙脚乱,但还是理智的,说话仍条理清晰,逻辑分明:“他刚刚吃了一颗桃子味的水果糖,圆球形的,应该是不小心吞下去卡住了……” 附近的人凑过去观察情况,眼看着孩子呼吸越来越不稳,情况开始恶化起来。 妈妈一直叫孩子的名字,但孩子只顾着扼着抠挠自己的喉咙位置,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前排的乘客急忙站起来:“我去找乘务员广播,车上肯定有医生,你先别着急!” 可怎么可能不着急呢,那孩子呼吸越来越粗重,眼看着之前白里透红的脸也开始于深处泛起青紫色。 池礼的面色严峻起来,他听见他周围的人也在窃窃私语。 “怎么了?是孩子卡着了吗?” “是,好像是被糖球卡到了。” “这个是不是可以用那个什么海姆立克急救法?” 有人提出主意,可紧接着的是人之常情的迟疑。 “可那个我们只在视频里看过……贸然做的话容易把小孩的肋骨伤到,肋骨断了戳到肺怎么办……” 现下的阶段里,谁也没底气伸手去动孩子,自己本就一知半解,帮不上忙或者帮了之后情况反而恶化了怎么办? ……可现在,看着孩子青白的脸,情况似乎岌岌可危,已经不可以再继续恶化下去了。 在急切与犹疑的对峙氛围弥漫在整个车厢的时候,池礼微微偏头,和言扶对上了眼神。 言扶目光里沉着一抹笃定。 他将手按在了池礼的手背上,重重地捏了一下。意思很明显,想叫池礼放心。 而后他站起来,像在池礼在课堂上回答问题那样,言扶高高地举起了手。 他示意人群,而后站起身。 言扶大部分时候,总是沉闷着,像个过客。许多事情,也不是他心之所向,只是事情这样发生。 就比如,他也不是像池礼热爱农学似的因为热爱报了临床医学。他只是因为爸妈说学医以后收入好、受人尊敬地位高、年纪越大越吃香什么的,因为这些去报考。 但是此时,他听见那位母亲哀戚的呼唤,听见孩子粗重的喘息,对上池礼的目光,就连此刻的他,都不知道他这一瞬间的目光有多么坚定。 医学院的第一节课上老师的肺腑之言,去围观的小鼠实验,第一次穿上代表着医生的白大衣……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