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运气不错啊。” 韩厉问:“杏花姑娘喜欢听戏?” 纪心言道:“那倒不是,就是觉得这顿饭更值了。” 他们要了二楼当中的位子,角度虽然差了点,但也能看到戏台。 今日人多,纪心言又刚得了大笔银子,出手甚是大方,把上次来想吃又没点的菜都点上了,很快便是一桌子,还加了两壶清酒。 菜谱她上次来时已经看过了,这一桌多少银子心里早就有数,和上一世请甲方吃饭一样一样的。 “大人,我敬你一杯,谢谢你那天出手相救。”纪心言豪气干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想,炎武司这层关系就算她再不喜,也要往好了处。 前世请那些大有来头的甲方爸爸吃饭,不着痕迹抢着买单,开局第一杯酒,这些她早就熟悉了。 只是如今她的身体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做这事着实有些惊人,看得原野直咋舌。 韩厉微皱了眉,问:“你很会喝酒?” 纪心言笑道:“大人,不是我吹,这个酒……” 她凑近点,单手半遮,低声说:“不纯,度数太低,难怪古人喝酒都一坛子一坛子的。” 韩厉别过头,总结道:“疯言疯语。” 锵锵锵的曲声响了起来,花旦清美秀丽的唱腔亮起,食客们喝彩不止。 纪心言只觉曲子熟悉至极,听在心里甚是舒服,却因太过垂涎美食,无法分得口来和唱。 食客们也是听曲得多,并不怎么交谈。 纪心言耳朵听着戏曲,嘴巴不停地吃着。这一出戏时间不短,到尾声时她也吃饱了。 韩厉视线时不时会扫她一眼,待到一段戏终了,他左手支腮,眼看着她又夹了个梅花糕,忍不住说:“我记得你上次说自己胃口小。” 纪心言梅花糕刚入口,一时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差点卡着。 她忙喝了口水润过喉咙,奇道:“是啊……我都没发现。” 她蹙眉想了想说:“可能是在府衙住了几天,伙食太好把胃口养大了。” 韩厉嗤笑摇头。 戏台上花旦谢幕,新曲响起,一个穿蟒扎靠戴翎贯甲的女将上了台,唰唰唰地抖起花枪,口中唱起:“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 纪心言两指在桌上打点,摇头晃脑地跟着哼哼。 等听到“桃花马上威风凛凛”这一句时,她轻拍桌子,喜道:“这个我也会。” 韩厉与原野对视一眼。 原野凑近点问她:“你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 纪心言摇摇头。 原野扬眉,表情似乎不太相信。 他还想说什么,又看了眼韩厉,忍住没问。 纪心言却在他一系列表情中恍悟,转头问韩厉:“大人,你是不是查出我的来历了?” 韩厉嗯了声,也不瞒着。 纪心言挺直背,有点紧张地问:“查到什么了?” 韩厉夹了一筷子菜,说:“你以前在戏班唱戏。” “难怪了,我腰功这么厉害……”纪心言追问,“还有呢?” 韩厉看她一眼,道:“没了。” 纪心言一怔,反问:“没了?” 韩厉问:“还应该有什么?” 纪心言也不知道还应该有什么,她只是想起胸口那半块八卦牌。 韩厉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侧过身瞅着她问:“哪里不对?” 纪心言回看他,默默地在心里权衡一番,还是不打算和他说太多,只道:“以为会有什么了不得的神秘身世,果然只是个平平无奇小角色。” 韩厉端起酒杯摩挲,视线看向戏台。 台上正唱着“番王小丑何足论……” “小角色吗……”他低声念了句,随后将酒喝光,转头道,“我明日便会离开淮安城,你还有什么事吗?” 他问的突然,纪心言怔了下,说:“没什么事了。” 韩厉点头道:“好。” 纪心言问:“大人你走了,我是不是应该马上离开府衙?” 韩厉笑道:“只要俞岩同意,你愿意住多久都可以。” 他见大家吃得差不多,朝原野使个眼色,起身准备离开。 原野心领神会,掏出一锭银子抛给店小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