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很久了。” 纪心言转过身,不再看他。 沈少归绕过一步,站到她面前,紧盯着她说:“你不想去京城没关系,我在京郊给你买一个院子。只要我在一天,一定保你平安快乐。” 纪心言心下暗惊,忍不住观察他的表情。 今天的世子似乎特别急躁,仅仅是表白的话,需要这么用力的说出来吗? 她不由的想起前世一些求而不得转而变态的新闻,决定采取迂回战术,先把人稳住再说。 她清清嗓子,略带羞涩地说:“太突然了,得让我考虑考虑,总不能现下就答复你吧。” 沈少归沉默地看着她,心知她只是在找借口敷衍自己。 这让他心很痛。 他单手摸入袖兜,取出一件东西,递过去。 他的手指和衣袖遮住了东西的全貌,纪心言需要低头细看才认出是自己丢的那半块八卦牌。 她惊讶地说:“怎么在你这?” 边说边伸手去拿。 她的手指捏上牌子边缘,将牌子从他手里抽出。 沈少归松开手,牌子渐渐露出全貌。 它不再是半块,而是一个完整的圆。 衔接处被人用胶黏了起来,虽然边缘早已经磨得光滑,使那接缝看上去不太牢固,但仍能确认这是一对互相契合的牌子。 纪心言盯着这块拼凑完整的不值钱的圆牌,半晌才抬起头。 “你是玉楼?” 沈少归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就这样看着她。 纪心言想起韩厉说过的话,下意识道:“不可能,世子上京的路线和时间跟玉楼没有重合。” “你真的什么都忘了。”沈少归叹道,“那天晚上,我给你牌子的那天晚上,我跟你说,一年之后我肯定回来找你,让你安心在戏班等我。” 纪心言又一次感觉到心底涌上毫无头绪的哀伤。 她单手抚上心口,皱眉道:“世子是去京城的,他为什么要去丹阳。” “他的生母是丹阳人,想绕道回老家一趟,但被王妃派出的人截杀。那天我去洞里抓蛇,正遇上躲在里面的世子和他的乳娘。” 纪心言睁大眼,又惊又惧:“你杀了他?然后冒充世子?” 沈少归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是我杀了他?他自己身子弱,路上一直生病,我花了所有的钱帮他治。入城要身份,我怎么说都没人信,差点被打死,我能怎么办?!” 他气愤道:“明明这一切都是天意!天意让我遇见他,天意让他死在城外,天意让当时的太子喜欢听戏,而偏偏我从小学戏。这个世子是我的,我做的比他好得多!你们以为他那种性格进了宫能活下来?你知道宫里有多少人想我死,又有多少人冷眼等着看我笑话。” 纪心言被他吓到,往后退了两步。 她的退缩更加刺激沈少归。 “别人就算了,连你也这么想?”他语带悲意,“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 他往前两步,纪心言又往后两步。 她努力挤出一个笑:“世子,你冷静一下,你说的太多了。我不想知道这些事。” 沈少归平复情绪,听到隔壁院子里传出不甚清晰的朗笑声,顿时有些后悔刚刚说话太冲。 “对不起,我不是冲你。” “没关系。”纪心言很快回道。 沈少归看着她,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个口子。 他不能对安王说,不能对安王妃说,他在这世上没有亲人也没有真正的朋友。 但他还可以对心言妹妹说,因为她是他唯一的亲人。 他往前一步,想握住她的手。 纪心言不动声色背过手。 “心言,跟我走吧。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给你买院子,买婢女,买仆卫。我会派很多高手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告诉我,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我都可以给你。” 他急切地再次往前一步。 这次纪心言没有后退,而是抬头看向他,平静地说:“我想过自己说了算的生活,想去哪就去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喜欢谁就喜欢谁,不受人控制,不被人强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