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于初应该还在封县。安王世子是个假货,这事他们断不敢让左司知道。只要我能联系上左司的人就安全了。” 他说完,一手挡在唇上咳了几声。 纪心言端了半碗热米汤过来。 韩厉接过。 纪心言有话想说,看他苍白面色,终是咬唇忍了下去。 她开始在屋里搜寻能用上的东西。 长弓不错,收起来,只是箭不够多。 皮袄好,比那件锦披更实用。 她自己穿上一件,另一件让韩厉穿上。 皮袄里有兜,兜里是些碎银,应是毛九方此次下山卖货所得。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一个皮腰包,和她买的那个很像,但上面的花纹明显来自大昭,民族气很重。 她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放进去。 想起自己那个腰包,有些担忧:“我的证身书没带出来……” “在别院?” “在卫所。我上雪山时没带腰包,以为跟着包崇亮,一两天就能回去。” 韩厉点点头,说:“用我的令牌也可以入城,这不是问题。如何躲开安王府盘查才是问题。” “那人说水仙镇上有镖局,我想雇个马车,让你藏车里,再雇两个高手,混不进去就硬闯。” 韩厉失笑,说:“得是夏君才那样的高手才有本事带我硬闯。水仙镇不见得有高人,亡命之徒一定有的,雇人倒可行。” 纪心言点点头,只能随机应变了。 她把最后的粥盛到碗里,把铁锅洗了洗,又往里加了一桶雪,等着热水烧开。 毛家两兄弟从来不洗锅的,不是熬粥就是煮水,她受不了。 吃过粥,再往灶台加上几根柴火,封上灶门,至少能烧到大半夜了。 “明天天一亮就得下山。”韩厉忽然开口。 纪心言看过去。 韩厉顿了顿,补了一句:“早点休息。” 纪心言洗洗手,又就着雪抹了把脸,两手冰冰地回到屋里,然后发现尴尬的事。 两张床,其中一张的草席被她用来生火了,只剩一个床板,还溅上不少血迹。 两个枕头两个被子全在韩厉的床上。 她犹豫着坐到桌边,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乱划,眼神不敢往他那边看,心里琢磨该怎么办。 韩厉等了会儿,忽然问:“你坐在那里,不冷吗?” 纪心言回头看眼灶台,摇头淡定道:“不冷,有火。” 韩厉垂眸,静了片刻道:“你打算坐一晚上?” “我……”纪心言有些别扭。 韩厉笑了下:“前两个晚上,也没见你害羞。” “那不一样,”纪心言驳道,“前两个晚上你是昏迷的。” “我没有完全昏迷,还是知道一些的,有人抓着我的手……” “打住。”纪心言警告地看他一眼,“你知道就知道,干嘛要说出来。” 韩厉笑出声,一笑带得又咳嗽起来。 纪心言忙递水给他。 韩厉摆手不要。 “你要是不上来,我只好下去了,把床让给你。我还指望你把我带下山。” 他不说,纪心言也知道,她不可能真的坐一晚上,总要为明天下山积蓄力气。 她吹灭烛火,借着黑暗遮掩,麻利地蹿进床里,仰面躺好,衣服鞋都穿着。 韩厉歪头看她,摇摇头,扯过被子盖她身上。 纪心言暗自吁了口气,两手悄悄抓上被子边,往上提了提。 灶台缝隙透出微光,让房间没那么黑。 韩厉仍然靠坐在床边,摸上怀中一个小小的筒子,无声沉思。 纪心言闭上眼睛,其实根本睡不着。 安静了不知多久,屋外传来“咣当”一声。 纪心言一下睁开眼:“你听到没有?” 韩厉嗯了声:“没人,是风吹掉了什么东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