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没底,却也不敢反对。 岑骥看出李燕燕不认同,挑起眉,继续吩咐道:“待会儿你装出虚弱、生重病的样子,一说话就咳嗽,要是不会,就敞开斗篷,多吹吹冷风。其他的……反正你本来也干巴巴病怏怏的,不装已经很像病人了。” 李燕燕瘪瘪嘴,愤怒地盯着岑骥。 岑骥像没看见女孩恼羞的目光,又说:“多咳嗽少说话,若实在有人问,就说你家在柏乡,父母双亡,给大户人家买去做了婢女。徐承意早年在赵州时娶了你爹的远房表姐,所以你叫徐承意表姑父,听闻他衣锦还乡,特地来投奔。记清楚了。” 李燕燕一对眼睛瞪得溜圆:“徐承意是河朔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岑骥淡定道:“王磐亲口说的。请郑老头喝酒时。” 哦……岑骥毕竟在禁军里待过,有些事,李燕燕不方便问,他却很容易知晓。 “他带河东军回去搜刮自己老家啊……”李燕燕咋舌。 岑骥好像觉得理所当然:“自己人熟门熟路,才知道去哪儿搜刮,不然王磐干嘛派他去?” “哦……可是,你怎么连徐承意有个表侄女都知道?总不会也是王磐说的?”李燕燕又问。 岑骥瞟了她一眼:“我不知道。” 李燕燕一噎,急道:“啊?那你……” “作为毫无根基的外乡人,徐承意牵着匹毛驴投入河东军,十多年里一步步朝上爬,如今终于得到重用,成了王磐之下第二人,荣归故里……”岑骥顿了下,“许多从前没有的亲戚,这会儿都要冒出来了。” “他的野心还不止于此……”岑骥幽幽叹道。 “可是……”李燕燕还是觉得不稳妥。 “可是什么可是,”岑骥脸一沉,“徐承意有没有表侄女,你我不知道,守关的人更不知道。只要你别出差错,有腰牌在,足够他们放行了。我反正要装成河东兵,你要是不愿意,自己爬山去吧。” 岑骥既然这样说,这事也就这么决定了。 李燕燕不大由衷地答应,又不由自主地朝心口摸去…… 岑骥一边整理着马上行李,一边用余光扫到她的动作,没好气道:“你那匕首,要用就抽出来,不用就别老是往那儿摸。横着条胳膊,生怕别人看不见是吗?” 李燕燕悻悻地缩回手。 前天收拾包裹时,她翻遍了手头的物品,只找到这么一柄小匕首,勉强能用来防身。这两天,她一害怕就忍不住想去碰那匕首…… 果然,她那点心思,在行家面前根本不够看。 岑骥话虽说的不中听,却是好意,李燕燕想了想,不耻下问道:“匕首藏在哪里不容易被发现?” 岑骥耸肩:“腰带,袖子,靴口?看怎么方便,因人而异吧。” 李燕燕认真考虑了几个位置,最后丧气地说:“真对上敌人,我就算能抽出匕首,也没什么用吧。” 岑骥肯定道:“也是。你不嫌硌就继续放着吧,别总把爪子拿上去就行。” 这人怎么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呢!李燕燕气闷,嘟着嘴问:“你胸口那里也揣着东西呢,我刚才瞧见了,你硌不硌?” 岑骥哼了声,从怀里掏出个小纸包,在李燕燕眼前晃了两下:“这个?张嘴!” 李燕燕不明所以,下意识就按岑骥的话做了。 却冷不防岑骥从纸包里取出了什么,一弹指,丢进她嘴里…… 李燕燕捂着嘴,震惊不已:“你随身带着琥珀饧?!你请我吃糖呀?”M.FENGye-Zn.CoM